“但是如果无量宗的那位玉璞境修士也来了呢?”老妪听到于新郎将那个老家伙排除在外,还是有些担忧的,凡事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我就亲自出山游历一趟,至于无量山留不留得住那个祖师堂,就要看他们能用多少人来填补满我内心里的杀机深渊了。”于新郎缓缓抬头,一个恶鬼的面孔在他脸上一闪而逝,“反正都是死。”
“真的是令人胆寒啊!”鹤龚宇掏出一沓裁好的草纸,然后取出怀里揣着的精致烟盒,“来一根嘛?”向着坐在一边的于新郎挑了挑眉,“也可以,毕竟从上一世结束后再也没有接触过一天这玩意儿。”于新郎接过一张黄草纸,捻起一撮烟丝,搓出一个漂亮的手卷烟,“老于在睡觉,出去抽。”老妪挥手驱赶着两人,鹤龚宇和于新郎相视而笑,一前一后走向了屋外。
“老于的情况还有救嘛?”直到确定老妪和于正淳彻底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鹤龚宇才开口问起自己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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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的问题,“没救了,虽然身体还在恢复,但是精气神已经近乎枯竭,活了这么多年全靠一口执念顶着。”于新郎在进屋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目光投向于正淳,那副躯体上颓败的死气都快溢出来了。
“其实你的心里早就有了确定的答案,只是自己不敢正视而已,你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可信度更高的答案而已。”于新郎轻轻拍了拍鹤龚宇的肩膀,两人倚在残缺的汉白玉围栏上眺望远处,一个满目忧愁,一个面无表情,负责修缮汉白玉广场的弟子都在好奇的打量着两人,那个陌生的身影比起山主竟然还要显得更加沧桑,很难想象,他竟然会是一个预备弟子。
“那他还能熬多久?”鹤龚宇深吸一口手指间夹的烟,只留下一截小小的烟屁股,将它丢在栏杆上,默默的看着它一点点的燃尽,熄灭,像极了于正淳仅剩的生命,“如果他能够破境,这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可惜他没机会了,如果当个活死人,在昏迷中度过,那么他还可以继续苟延残喘两年,如果像今天这副回光返照的状况的话,最多半个月,他就会油尽灯枯,有些东西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的。”
“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冷静,或者说冷漠。”鹤龚宇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思索着他到底保留了多少前世的人格,“不是冷漠,生老病死是所有人的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修士之所以选择开始踏上这条修行道路,你不会真觉得是为了匡扶正义吧?”于新郎看向天边,那个方向有座天下第一雄城。
“呵,的确不是,不过侠箓山还算是收敛的吧。”对于于新郎的说法,鹤龚宇是赞同的,修行的本质无非就是将人生拉的更长一些,离着那个叫死亡的终点更远一些,像他们这些中五境修士的人生便是普通人的十世,甚至更多,到达地仙的修士甚至可以选择保留部分意识转世,待到来世时机成熟时,再启仙缘。
“您曾经是个什么修士?剑修?符箓修士?阵师?还是其他更为偏门的存在?”提及于新郎的前世,鹤龚宇下意识的用到了您这个词,这也是对曾经站在那个高度的于新郎前世的一种礼敬,“我好像都会一些。”于新郎思索了一下,杂家修士这个杂的含义究竟有多杂,没有人比于新郎更为清楚了。
“也是,走到您前世那一步的修士,哪还会像我们这种资质平庸之辈,靠着岁月流逝的水磨功夫不断对着一个点钻研。”鹤龚宇理所当然的说道,站在这条路尽头的那些个大修士,看他们的目光比起他们看普通人的目光也好不到哪去,皆是一种人上人观蝼蚁的态度,最多也就是他们这些蚂蚁大只一些。
“我说的会,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再深层次一些,不过这些东西已经不是你这个境界该担心的事了,何时结丹一事有了头绪,找我来,我传你一门结丹之法,未来的一宗之主还是个龙门境修士,着实不像话。”听到于新郎的话,鹤龚宇也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虽然现在自己的境界比这小子高了不少,但是未来就已经注定要被他远远的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