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与中大夫两情相悦,满朝文武皆知,父皇又何必自欺欺人。”
嬴元曼鼓足了勇气,看着上方威严的嬴政,执拗道。
满朝文武,一个个闻言色变,开始屏气凝息,大气都不敢出。
“朕平日太宽纵你了。”
嬴政有些失望道。
“儿臣为大秦付出了前半生,余生为何不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父皇……”
嬴元曼泪眼婆娑,看着上方那个宛如神明的父亲,痛心疾首道。
“你是朕之女,天下青年才俊任你挑选。”
“无论是谁,朕都会为你举办一场举国欢庆的盛世婚礼。”
“唯独他不行……”
嬴政态度强硬,指着殿前姚非道。
“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不行,儿臣属意他,而非天下才俊。”
嬴元曼瘫坐在地,泪水划破面孔,神色痛苦道。
“朕可以不在乎他的人品,也可以不在乎他的德行,更不会在乎他犯了什么错。”
“哪怕他的心中没有家国情怀,朕不在乎。”
“他可以没有才华,没有权势,这些朕可以赐予。”
“只要他的心中有朕的女儿,哪怕只有一小部分,朕也不是不能接受。”
“朕决不能接受一个只会利用你的人渣,毫无人性的畜牲。”
“这么多年来,朕赐于你的修行资源全被他拿去了吧!”
“否则以元曼你的天赋,早就应该突破至悟道了,何至于困在归真境止步不前?”
嬴政再也无法保持心境,大怒道。
“这都是儿臣心甘情愿付出,与他无关。”
“儿臣资质愚钝,参不透大道奥妙枷锁,更堪不破人间爱恨情仇。”
“不管他是真心也好,假义也罢。”
“至少这二百多年来,是他一直默默陪在儿臣身边。”
“生于深宫,长于大院,儿臣嫁入王家时,便已心死。”
“自从与姚君相识,方才明白人间有爱。”
“这两百年,儿臣很开心,很快乐。”
“才真正意义明白,人生在世,活着的意义。”
“若父皇非要杀了姚君,儿臣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求父皇怜悯。”
嬴元曼字字血泪,苦苦哀求道。
“作为父亲,朕为了你,可以容他。”
“作为君王,朕为了国法,容不得他。”
“这二百年来,此人愈发放肆狂悖。”
“朕念及你的感受,才会一次又一次徇私宽恕。”
“可是此厮,却拿朕的仁爱,当做软弱可欺。”
“结党营私,贿赂上吏,攻讦忠臣,目无君父。”
“无论哪一条,都足以让他死上一百次了。”
“朕不仅仅是你的父亲,朕也是天下人之君父。”
嬴政说完,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有恃无恐的姚非。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姚非,被这一眼,看的如堕冰窖,通体发寒。
二百年来,长公主嬴元曼就是自己的护身符,保命王牌。
今日怎么回事?
陛下怎会发如此大的火?
毕竟,像今日这样的场面,自己已经经历不知多少次了。
每一次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长公主出面求情,陛下都会就此揭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似乎今日的苗头有些不对啊!
这是铁了心,要杀自己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