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柯成钢显出一脸愁容。
添龙觉得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歉意地说:“柯老先生,勾起了你痛苦的回忆,真过意不去。”
“龙少爷,你不必自责,其实有些事情天注定,我也看开了。”
“那么朱老先生,您和朱家算是亲戚,怎么会愿意来这里做个管家呢?照理来说朱家大可在兴隆行给您安排个清闲的职位或是直接退休安享晚年啊!”卓皓问道。
“这里本就没什么人来住,与其说是在这里做个管家,不如说是朱老先生让我在这里养老。不是么?”柯成钢笑着说。
几人都点了点头。的确,如果不是他们几个跑来这个庄园住,或许这老人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那您第二任夫人呢?她没和您一起生活?”添龙又问了个看似不该问的问题,一旁的茱莉娅和梦凌死命地给他使眼色。
柯成钢微微一笑说:“她住不惯这种乡下地方,在城里和她几个姐妹住一起,平时来了兴致就来这里玩玩。”
“那您……”添龙欲言又止。
“龙少爷,你想问什么?”
“您还有那方面的需求吗?”添龙还是问出了个尴尬的问题,一旁的三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
“我又不是太老,当然会有啊!”柯成钢笑着很自然地回答了添龙这个尴尬问题。
“那您是怎么解决的?”
添龙问题越问越尴尬,而柯成钢也毫不避忌地回答:“山上这么多夜夜笙歌的场所,还没法解决?”
柯成钢和添龙越聊是越欢喜,在他眼中添龙和他去世的儿子柯博飞简直太像了。
“好了,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让洪姑给你们准备房间,兰姐准备午餐。”说完后老人迈着步子走。
吃过午餐,添龙提议去烧烤,可卓皓觉得他和梦凌都是侍者的身份,与添龙和茱莉娅一同共进午餐已经有些令人起疑。在一起去烧烤就显得有些不妥。
梦凌虽然也想去烧烤,但是她很清楚,这里毕竟是朱方权的地方。任何举动都有可能引起注意,她也赞同卓皓的说法。
添龙在失望中想起了一件事情,如果要全面了解马来西亚兴隆行,那么从柯成钢口中不就可以得知了吗?于是他和其他三人说要去找柯成钢聊聊。
茱莉娅一脸茫然地问添龙:“你怎么突然想和这个老者聊天呢?”
一旁的梦凌哼了一声说:“还不是和那个老头聊如何解决生理问题,哪里有那种地方咯!”
茱莉娅连忙拉住添龙的手问是不是如梦凌所说的那样。
他哈哈大笑说:“要多了解朱方权,不应该从他们家的元老着手吗?”
卓皓也觉得添龙所说的的确有道理,他连连点头赞同说:“我觉得添龙说得有一定道理,我觉得你们两个女生可以不用去,我和添龙两个人去套套他的话。”
添龙一听有个伴,连忙勾着他就去找柯成钢了。
穿过花海,顺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在一个凉亭下,柯成钢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在下着象棋。
添龙和卓皓赶紧上前,看着两人下棋。
“将军。冬明啊!你可是棋差一招了。愿赌服输吧!”
原来胡子花白的老人就是之前柯成钢口中的园丁了。
“哟!你们两个小年轻怎么到这里来了?”柯成钢笑呵呵地问道。
添龙抓着头说:“我们闲着无聊,这不是来和您聊聊天嘛?”
“正好,这位是我们的园丁陆冬明。你们早上看见的那片花海就是他的杰作。”柯成钢介绍着他的老伙伴。
陆冬明也是毫不怕生,笑呵呵地说:“你们就是这次来的客人吧?我们这里都是一群老头老太,有人来聊聊天自然欢迎得很。”
“你们想找我聊什么啊?”柯成钢一边收着象棋一边问道。
添龙看着两位老人说:“你们其实年纪也不算很大,每天就这么过着日子不觉得无聊吗?”
“无聊?”两个老人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地说。
“怎么可能无聊呢?我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啊!比如老柯上午要去采购,我要摆弄这些花花草草,老潘要为我们准备每天的伙食,而那两个婆娘要打扫房间。每天过得充实得很呢!”陆冬明抢着说道。
“你们三个老男人,但只有两个女人,好像不太和谐啊!”添龙话里带着隐晦。
“哎!龙少爷,你可就想歪了不是?这常言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更何况都是老草了,还有什么可嚼的?”柯成钢笑呵呵地说。
“就是啊!这兰姐和洪姑可都是兴隆行真正的开山元老啊!我们两个后辈怎么敢对她们无礼啊?”陆冬明补充道。
“对了,我们都是中国来的,对于兴隆行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啊!二位能和我们讲讲吗?”卓皓顺势将话题往兴隆行去引。
陆冬明看了看柯成钢说:“老柯,这个还是你来说吧!”
柯成钢将象棋摆在一边,打了个电话让兰姐给送一壶茶过来后开始说了起来。
“兴隆行其实在朱老先生之前就只是依靠远洋贸易作为整个朱家的生意。朱老先生掌舵之后才开始从事外贸进出口的生意。要知道早在60、70年代,所谓的外贸进出口很大程度上就是现在所谓的走私。”
“当然,在那个时候的马来西亚,任何一个拿督就可以掌控你的生意,你是不是违法基本上都是由拿督所决定的。”陆冬明补充道。
“那您之前说的朱老先生帮助您,之后一起把兴隆行做大,其实也是……?”卓皓问道。
柯成钢毫不回避地点了点头说:“是的,当时我和老陆就是帮朱老先生打理走私业务。要知道那时候的走私生意赚钱之快就和现在贩毒差不多。”
卓皓心中一惊,如果柯成钢说的都是事实,那么很有可能兴隆行和冯世元的突然暴富就可能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