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晴朗的天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早早地支起了雨棚,将之前踹翻的卦摊收拾进了雨棚,静静等候起来。
中午十二点左右时,夏志远顶着雨幕冲进向我的雨棚。
在他身后,追着一个撑着黑伞的中年男人,伸着胳膊,努力地将雨伞遮到他的身上,但始终慢了一步。
两人一前一后,淋着雨冲到了雨棚中。
我看着发笑,对两人比了个请坐的手势:“夏先生何不撑着伞?淋湿了多难受;”转头对中年男人点头一笑:“也辛苦了这位先生。”
中年男人无奈地笑了笑,帮夏志远将身上湿漉漉地外套脱了下来:“夏先生着急心切,我老头子又腿脚慢,让您看笑话了。”
夏志远回头对中年男人歉意地笑了笑,转头给我介绍起来:“大师,这位是我的秘书,李青。”
李青微笑着,向我点头示意。
我点头回应了一下,转向夏志远:“言归正传。夏先生,现在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您的女儿,不过这得付出点代价。”
夏志远听我说有办法,激动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真的吗!大师您说,钱不是问题!”
我微微摇了摇头:“您先不要激动,坐下听我把话说完。”
夏志远见我表情严肃,心中也感到了不妙,激动的情绪立刻冷静下来,坐回凳子上,伸手示意我继续说。
我继续道:“钱对您来说,只是一个数字罢了;但是这次需要的代价,是您女儿的一魂一魄;人如果少了一魂一魄,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时间一长,必定要显现问题。”
说到这,我停顿住了,留给夏志远思考的时间。
夏志远和他身边的秘书李青对视了一眼,皆是一脸不知所云。
我干笑了两声,又解释起来:“可能您没听懂,那我换个说法;魂魄相当于肉体的肾脏一般,取走了其中一个,短时间没有大碍,但时间一长,后遗症就会显现出来;而魂魄缺失的后遗症更为严重。”
夏志远听罢,脸色一白:“大师为何需要小女的魂魄?可否用其他的代替?”
我轻轻摇了摇头:“并不是我要;我需要用您女儿的魂魄制作一个分身,暂时将那女妖骗走,之后我就有了宽裕时间想办法,除掉女妖,拿回魂魄。”
听了我的解释,夏志远的眉头紧锁起来,牙齿死死咬着下唇,低头沉默不语。
我知道他内心纠结难分,也不着急,单手托着下巴,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他考虑的答复。
许久,夏志远缓缓抬起头来,声音有些沙哑,盯着我的眼睛问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我撅起嘴,很遗憾地缓缓摇了摇头。
夏志远重重叹了口气:“那大师您的意见?”
我坐直了身子:“这种事情,我无法妄下定论;一魂一魄长时间离体,轻则体弱,重则暴毙,我不敢保证;不过目前除了这个法子,我没有其他法子了;夏先生若是能等,我再寻找其他办法也不是不行。”
夏志远摇了摇头,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大师,就照您这个法子办吧,若是小女最终暴毙,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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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意了。”
说完,他重重叹了口气,脊背也像泄了气一般弯了下去,似乎在刚刚那一刻,老了十几岁一般。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中也不免有些心酸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叹了口气,我摆了摆手:“既然如此,夏先生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做些准备。”
夏志远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言语,披上湿漉漉的外套,在李青的搀扶下,缓步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目送这两人离开后,我也没有停顿,冒着雨幕跑到了赵雅洁的扎彩铺。
赵雅洁此时正专心致志地给纸人金童玉女涂上胭脂水粉,转头换颜色时,忽然看见了淋成落汤鸡的我,笑嘻嘻地站在门口,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
赵雅洁被吓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上的毛笔,抓过毛巾替他擦着头上脸上的雨水,嘴上怪道:“下这么大的雨怎么都不撑把伞?这要是淋感冒了怎么办!”
我从她手上拿过毛巾,胡乱擦了两下,便直奔主题:“姐,你帮我采买应用之物时,也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将臣血石的石头?”
赵雅洁摇了摇头,茫然地看着我。
虽然我早有预料,但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后,不免还是有些失望。
叹了口气,我又问:“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赵雅洁想了一会,回答:“如果今天能把这些彩人做完的话,明天就没有事情了;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道:“我没有去过采买应用之物的地方,想让你给我带个路,找几样东西。”
赵雅洁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那行吧,我赶赶工,争取今天就把这些做完。”转身又去继续忙她手上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