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桥没有说话,事实上是因为确实说不了话。
姜桥脑子里只觉得多了一团乱麻,印象中的父亲姜岑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商人,这么平凡的一个人身上能有什么秘密?如果赑屃没有说慌的话,当然姜桥也找不到赑屃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谎的理由,假设赑屃所言的故事都是真的,父亲姜岑能胜过东海东王赑屃,那父亲姜岑至少也是元泱境九十级以上,封号星罗?
姜桥苦思不得其解,从书中所言,龙王赑屃属于龙族亚龙级别,亚龙拥有一半远古圣龙的血脉,魂力巅峰能达到九星荒古流年境界八十九级,难道父亲真是一个元泱境界的存在?
可是姜桥自认听了几年的书,根本没听说过那位星罗能和自己的父亲扯上半点干系,姜桥心想“乱了,乱了,全乱了,不仅乱成了一锅粥,还有糊了的臭味,这锅粥我不喝了”
赑屃懒得在听姜桥的胡乱猜想,身影渐渐虚幻,最后化了一滩泡影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一滴水汇入大海,一下子就找不到了半点踪迹。
只是姜桥的耳边一直萦绕着赑屃的话语“小子,你慢慢想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要不要拜我为师?对了,差点忘了,你脚下的冰索每天会降下三尺的长度,要是那天你忽然撑不住了,别后悔你今天的选择就行”
“生而为人,不是早已安排好的宿命,而是一种选择,不管怎么选,都会留下遗憾,所以我们负重前行,尽量把曾经的选择变得正确一些”
姜桥听得梦幻神迷,奈何只有一句,开不了口啊。
姜桥被动进入东海之时已是黄昏,深海之下光线更暗,视野有限,姜桥只觉得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一丝生机,死寂是闭上眼睛也无法回避的恐惧,眼前的一切让姜桥只觉得无限恐怖,几乎快要窒息的压抑像野草一般在心里扎根,都不用长风一吹,就已经疯狂而野蛮的生长,最后变成了姜桥一次又一次猛然惊醒。
姜桥只能像鱼儿一样睁着眼睛,眼皮也变得合不上了,上眼皮刚碰到下眼皮,姜桥又会猛地睁开,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姜桥嘴里的终于完全融化,舌头也恢复了正常,姜桥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危之洋你一个禽兽模样还想装成道貌岸然的君子,真是够不要脸的,白长了一张小白脸,没想到脸皮比茅厕里的案板还厚,又臭又长”
“哎呀,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自己是蛆,就觉得全世界都是一个大粪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张脸,别侮辱蛆了好吗”
姜桥越说越来劲,干脆在海水中借助冰索荡了起来。
“危之洋,你他-妈知道廉耻这两个字怎么写吗?书上虽说父债子偿,但书上不是还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没本事讨债,就把恶气撒在我身上,恬不知耻,丢你祖宗十八代的人啊,要是我啊,早就找条地缝钻进去了,哪里还有脸面出来见人,有些人啊,他什么也不用做,只要一出现,那张脸就是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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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罪恶的现场,我一想到你那张脸,我就仿佛看到了一幅驴见驴踢,狗见狗咬的欠扁画面”
“强者之怒,抽刀向更强的人,弱者之怒,只能抽刀向更弱的人,危之洋就是一个没用的弱者,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好吗,赶紧找块空地种点东西算了,可惜了,种地也不出苗,本来就是一颗坏种,怎么能出苗呢”
姜桥骂着骂着也失去了兴趣,语气也变得细声起来“先这样吧,说多了,也是白费,这些话说给狗听,它还知道我是在骂它,说给你,你还以为我是在夸你呢,和你接触久了,我就越喜欢狗,狗永远是狗,你却不是人,连狗都不如”
......
赑屃站在距离姜桥正东方向三百米的水域,只说了一句“我他-妈再也受不了了,姜岑的儿子就是这副德行?”
赑屃说着说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姜岑啊姜岑,可怜你一生也算是名垂千古了,没想到却生了个草包儿子,多少拉低了一些名声啊,你给我闭嘴吧,还不够,给我消停下来吧”
姜桥的骂声戛然而止,嘴里又一次被堵满了冰渣,下一刻,整个身躯开始慢慢结冰,姜桥带着模糊的意识处在昏昏欲睡的边缘。
清晨,和煦的阳光倾泻下来,把姜桥所在的水域点亮,姜桥也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
浅海是一片五彩斑斓的水下世界,大大小小的海魂兽沐浴在光亮充足温暖的海水里;奇妙的小鱼漫游在绚丽的珊瑚丛中,奇异可爱的贝类、海星、水母以及各种颜色的海草,在波浪的涌动下翩翩起舞,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阳光投射在宁静的海底,仿佛是透过光谱被曲折分解的光线一样,美不胜收,海底的岩石、草木、内壳、珊瑚...全都染上了阳光的七彩颜色。
海底的景象和大地相差甚远,没有细沙、大树、楼阁...一眼望去,尽是各种各样毫无止境的七彩珊瑚丛,就好像一片珊瑚王国,各式各样的贝壳,软体类小型海兽散步在柔软的海底泥沙上,将海底装扮成花园一样,头顶上方是各式各样的水母,海星,像花儿一样漂浮在水中,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