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罗二补充道:“历来赌院不许女人参赌,所以这扑卖之事,二位姑娘,请稍事歇息,观扑不语。”
生有反骨的杜襄儿呲牙,她向来主张男女平等,怎么就不能参与了?
付了赌资,只见罗二往木盅里迅速丢入两枚钱币,上下摇晃一番,钱币在木盅中来回翻滚,最后被重重扣在案上。
“湛飞白,听我的猜一字一幕!”杜襄儿抢白道。既然正反面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她雨露均沾,总该不会出错了吧?
湛飞白依言照办。盅盖揭开,很不幸,左右两枚都是明晃晃的“幕”。
三局两胜,他们已经输了第一局,剩下的两局,如何才能做到全胜呢?
木盅摇晃,随即第二次扣在桌案上。众人屏气凝神,寄希望于专心听盅的季旺。
“罗二。”季旺淡淡道。
“翻倍。”
“翻倍?”罗二追问道:“您的意思是……”
“这局胜了,第三局不必再比;这局输了,我们直接认输。”
“哦?”罗二的笑容中透着些许敬意:“您的猜测是……”
“左下为‘字’,右下为‘幕’。”
看似和上一局的结果极为类同,季旺不仅说出了两枚钱币的“字”与“幕”,连其对应的位置分布,都研究得头头是道。
盅盖一开,两枚钱币果然如季旺所言,分毫不差。
罗二拱手称好,正欲伸手将木盅收回,却被季旺轻轻按住。
“还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枚钱币中,方才在左的那枚是正常的,然而右边钱币的另一面,同样是‘幕’吧。”
季旺点了点案台,举重若轻地抛出更惊人的结论。
右边钱币被郑漪漪急忙翻过来,赫然,也是“幕”!
罗二有些惊诧,折损在这入门之局的赌客不胜其数,三局两胜的倒也不少,只是能听出其中一枚有问题的,还是头一遭。
“罗某冒昧,可否告知在下,贵客您的身份是……?”罗二毕恭毕敬地拱手,他与罗旭学习博术将近十年,却仍未完全习得听盅辨物之道。眼前的青年看似平平,绝非世俗常人。
“免贵,只是个赌徒罢了。”季旺自嘲地笑笑,“罗二,烦请前方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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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在桌案后捣鼓一番,东厢房的柱子便从中间自动裂开,石缝中有个拳头大的凹槽,罗二小心翼翼地将方才的木盅严丝合缝地放入其中,众人眼前的墙壁一阵轰鸣,一条幽深的密道映入眼帘。
这长乐院的保密措施做的,来赌博跟来盗墓有的一拼。
顶着被三位赌博小白敬仰的“赌神”光环,季旺走在了第一位。
“阿季……”在他身后郑漪漪忍不住出了声,替大家提出了共同的问题:“刚刚的那两枚钱币,你是怎么猜到的?”
“这个啊,”季旺眼中盛满温柔,道:“差别微末。我的一位旧友曾经教过我——‘字’多为骤雨狂风敲窗之音,‘幕’常有逆水行舟击石之声。由此推断,十有八九。”
“原来是这样啊。”不明觉厉三人组不明觉厉地点点头,不明觉厉地为季赌神鼓掌。
“还有,那枚造假的钱币,是当年的我伙同那位旧友,一起放进去的。”
?!
四人相顾无言,待行到了密道的出口处,罗二道一声别过,折身向反方向走去。
眼看就要揭开长乐院的真面目了,郑漪漪或许陷入了对季旺赌神光环的闪烁中无法自拔,自顾自向前走去。无巧不成书,和一位粗布长衫的中年男性撞了个满怀。
“对不……爹?”
说巧不巧,迎面走来的不正是郑漪漪的亲爹,尚书右丞郑大人吗?
一行人与郑大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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