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彬在光洁的泛着热浪的石板路上站了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看到袁惟寅走了出来。
袁惟寅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好不快活,再看看他这个穷酸样,真是天壤之别啊。
首辅府实在是太大了,袁惟寅都迷路了,直到一个守卫见了他,毕恭毕敬地说道:“大人,是迷路了吗?请跟我来。”
说着便将袁惟寅领到了正门,看清楚是正门,不是偏门啊。
看到北堂赫亦将袁惟寅领到了自己的书房,而且还聊了一阵子,这些人便觉得袁惟寅地位不一般,可不要得罪才好,于是就想着法儿的巴结。
出了府门,刚才值守的守卫见了袁惟寅各种低头哈腰,笑道:“袁大人走好。”
袁惟寅啐道:“狗腿子,狗眼看人低。”
那守卫连连称是,说道:“大人教训的是,大人走好。”
炎彬心道:袁惟寅都走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进去呢?不是有事儿要找我吗?
他这刚从城墙根儿回来,还没有歇过脚,难道又要被发配出去吗?实在是太惨了。
可是等了有半个时辰,大人还是没有叫他,这也太难受了,要杀就杀,来个痛快点儿的,也比在这里胆战心惊得强,所以便想着亲自找大人谈话。
炎彬走上台阶,以大人的耳力,应该早就发现了,没有出声阻止,那就是默认了,果然,大人还是心疼卑职的。
到了门口,炎彬探头进去,便看到北堂赫亦正看着前方的地面发呆,眉头紧锁,心事重重,难道有什么紧急公务?或者是哪个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大人这样一动不动地发呆还是头一次,炎彬觉得还是不要进去为妙,省得打断大人的思路,却没想到刚退出一步,便听北堂赫亦说道:“进来!”
炎彬慌忙灰溜溜地进来了,却见大人刚才的情绪早已经一扫而光,还是往常一样的镇定自若、气定神闲、胸有成竹、游刃有余。
他大大行了个礼,说道:“大人!您叫卑职有事?”
北堂赫亦启唇说道:“无事,退下。”
炎彬的下巴都要掉了,合着刚才在院中罚站是白站了,他需要一个解释,但是他敢要解释吗?大人分分钟把他灭成渣渣。
看到炎彬慢慢吞吞,北堂赫亦不悦道:“不愿走?守城门没守够?”
炎彬慌忙说道:“够了,够了,够了,卑职告退,卑职告退。”
真是吓得魂不附体。
出了书房,炎彬才不得不分析大人情绪的变化,心道:大人这是怎么了?最近情绪波动很大,以前可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现如今却是经常真情流露,大人这是中邪了吗?难道也跟我一样,碰到那个小丫头片子就没有好事儿?
众锦衣卫本想着看炎彬的凄惨下场,但是却看到炎彬像没事儿人一样,大摇大摆走出了院落,一个个哄拥而上。
锦衣卫乙说道:“缇帅,大人没有惩罚你?”
炎彬冷眉横目,说道:“你小子什么意思?!”
炎彬身为锦衣卫缇帅,统领着成千上万的锦衣卫,这些锦衣卫虽然觉得他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其他方面都很佩服他,同时还有些怕他,因为他得了首辅大人的真传,整治起人来,那是真狠啊!
锦衣卫乙慌忙说道:“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炎彬抬脚向那几个锦衣卫踹去,那几个锦衣卫作鸟兽散,瞬间没了踪影,对炎彬那叫一个怕。
炎彬这叫什么呢?在北堂赫亦面前屁颠儿屁颠儿的,大气不敢出一下,对手下的锦衣卫却又称王称霸,嚣张无限,人果然是欺软怕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