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中,巡兵走动,守卫森严。
黄忠只披了一件单衣,坐在榻上。
整整四十军棍,换作其他人一条命早就没了,但说实话,对于黄忠来说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伤害。
一方面,荆州兵对黄忠始终存着一份敬重;另一方面,黄忠可是正值壮年,筋骨之强壮,绝非常人可比!
一边打得不用心,一边体格健壮,行刑时,看上去皮开肉绽,颇有些吓人。
可实际上呢,抹了金创药之后,黄忠的伤势便已无甚大碍。
只不过还会有一些痛楚,但对于黄忠而言,这点痛楚,似乎并算不得什么大事。
真正痛的,还是心。
营昔日袍泽,无一人前来探望。
黄忠孤寂地坐在榻上,闷闷不乐地吃酒。
他这次算是栽了!
而且是栽得极惨……除非他真的能砍了刘平的脑袋,夺取了广成关,否则断无可能洗刷身上的冤屈!
无奈,悲壮,委屈,愤怒,不甘,种种的心绪充斥在黄忠的心头。
“哎……”
长叹一声之后,黄忠闭上了眼睛,将酒水一饮而尽。
然而酒浆不仅没有熄灭黄忠心中不甘,反而像是让他的心中被点燃一般,随后黄忠直接将盛酒的瓦罐直接举起,朝着自己的口中倾泻,任凭散落的酒水从面颊流过。
不甘心又能如何!
刘磐还会给他机会吗?
换成另一个人,或许有机会,可是刘磐,黄忠不相信!
他是真的不恨刘平,反而为刘平的手段,当然也可能是刘平手下的谋士所出的计谋,而称赞不止。
在黄忠的印象里唯有当年南阳太守秦颉,才有刘平这样的手段。
只可惜……
满含不甘,心事重重的黄忠,将瓦罐中的整整一斗酒一饮而尽,随即酒意上涌,加之身上有伤,精神也因为这一天的折腾而异常疲惫,很快昏沉沉倒在了榻上熟睡。
军营之中,军帐内外,非常安静。
也不知睡了多久,处于沉睡中的黄忠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惊季,随即本能地睁开眼睛,本地能的翻身坐起。
然而,他所在的军帐中,依旧灯火通明,人迹无踪。
再次确认周身无人之后,黄忠用力摇了摇脑袋,无奈地一阵苦笑,也许是神经过度紧张了。
随后,黄忠起身,想要走出军帐,洗一把脸,感受一下新鲜的空气,却不想账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刘磐、尹籍在一干军卒簇拥下,涌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