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还有四万一直在严守中立的幽州军的存在,去卑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就被愤怒的鲜卑和匈奴的贵人们直接撕碎。
可饶是这样,去卑就成为了所有异族的眼中钉肉中刺,各种招数不要钱一般的向去卑招呼。
在连续不断的刺激之下,去卑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既然忍让不行,那老子就干脆什么都不管了,你们这些混账不是不让我抢么,那好,那谁也别想占到便宜!
杀戮,成为了去卑最后的决定。
去卑虽然是草原上几支力量中最弱的一支,但是他也带来了超过六千骑兵。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去卑带着自己的六千骑兵,悄悄的从被大军围困的营地中冲了出去。
这一下,去卑带着这六千骑兵,如同恶狼出笼一般,冲入了茫茫草原,一场无比血腥的杀戮随之开始了,这无情的杀戮震惊了所有异族。
当回过神的异族们想要有所动作,集体将突然暴走的去卑一举消灭的时候,因为严守中立而被所有人忽略了的四万幽州军却突然出动了!
四万看戏看了接近一个月的幽州骑军,突然出动,数量竟然的幽州大军稳稳的跟在去卑所部的身后,这拉偏架的态势已经非常明显了。
对于反复无常,卑鄙无耻,胆小如鼠的去卑,无论是鲜卑人,还是匈奴人都可以不当一回事,可是没有敢那幽州军不当一回事,君不见上一个被幽州军盯上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更别说一直矗立在桑干城外那座巨大的京观了!
而张郃和高览出兵的原因,依然是之前那个理由,严守中立,怎么对待那些轲比能的移民,幽州军不管,可是如果在幽州的地界上发生火并,那就是对刘平不敬,对刘平不敬就等于是幽州军的敌人。
至于一旦成为幽州军的敌人,会遭遇什么,想想就不寒而栗!
有张郃和高览的话,直接干掉去卑就不再现实了,别说打不过,就是能当过,也没有人愿意在这寒冬腊月跟兵强马壮的幽州军死磕。
既然不能直接冲突,去卑以及其他的异族就开始了一场杀人与救人的竞赛。
虽然杀人比救人容易,虽然去卑毫无底线,毫无顾忌,可是人数相差十倍之下,去卑一点都占不到便宜,然而这却让去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的去卑明白,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他早就没有了任何回头的余地了,现在如果死死的抱住刘平的大粗腿,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可是如果现在还有什么首鼠两端的心思,一旦被刘平放弃,那他就等于死路一条!
既然没得选了,他决定赌一把!
然后,彻底明白了自己出路的去卑,一边派人前往自己的草场,趁着隆冬时节,将族人直接迁移到幽州。
另一方面,去卑撕下了自己所有的面具,除了一直在严守中立的幽州军和自己人,去卑开始直接杀戮整个草原上一切可以杀戮的东西,至于被杀的是不是轲比能的余孽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幽州军会不会继续严守那可笑的中立!
去卑疯了!这是草原上所有异族中的贵族中所流传的话!
去卑这个突然的变化,其实作为始作俑者的张郃和高览也是没有想到的,不过两人对去卑的这个变化却是乐见其成,反正死的也不是汉人,异族就是死多少他们都不会心疼!
在这种心态的指引下,张郃、高览版本的驰名双标就此诞生。
去卑的人可以随便杀人,不管杀的是什么人,都不需要担心幽州军的攻击。
可是被攻击的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不管是不是轲比能中部鲜卑的余孽,只要胆敢反抗,打着中立旗号的幽州军,则在张郃、高览的带领下蜂拥而至为去卑撑腰。
当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程度的时候,当异族们被打着维护中立的幽州军杀的鬼哭狼嚎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变了。
去卑已经疯了,而幽州军则在装疯。
如果说曾经的时候,草原上的所有力量抱团凑在一起的时候,不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压制幽州军,甚至如果愿意付出一定的伤亡,就是直接将刘平灭了都没问题。
可是随着轲比能被灭,去卑反叛投敌,草原上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扔下自己的部落,打算跟着部落大人们来幽州捡便宜的牧民们,已经离心离德了,每天都有牧民趁着夜色离去。
南匈奴左贤王刘豹,是第一个反应过人,他知道事情已经不可挽回,草原上再也不是他们可以肆意妄为的天下了,带着劫掠的人口,财富,领着自己的兵马,第一个不辞而别,一路向东而去。
随着刘豹开头,各个部落大人纷纷离去,数万的大军几乎是在几日之间消散的无影无踪,最后一个离开的西部鲜卑首领步度根,在心中了然,想要恢复曾经檀石槐的荣耀,已经不再可能。
随着步度根,带着西部鲜卑最后一个离开,持续太久的杀戮终于进入了尾声。
等到沮授从河内返回代郡的时候,包括呼厨泉、步度根、刘豹在内的异族的所有异族已经全部退出了幽州的境内,唯独剩下了被张郃和高览厌恶的去卑在摇尾乞怜。
对于自己离开的这一个月突变的局势,沮授是目瞪口呆,在从去卑口中得知,他已经悄悄命人返回自己的领地,让自己的部众悄悄的前来幽州,唯一让沮授不安的地方也彻底存在了。
于是,这个冬天,草原上的最后杀戮开始了。
当三月末,收拾好了一切的沮授,返回蓟县的时候,自然是直接将代郡和上谷的变化告知了刘平。
“主公,我幽州的草原上已经不存在一个异族了!”
经过了沮授的一番解释,刘平心中五味杂陈,至少二十万异族死在了各方势力的角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