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是夜邺城内外风景迥异。
吕布坚持认为打草惊蛇比沮授所说的调虎离山更适合眼前的状态,然后吕布和沮授两人讨论了一晚上的三十六计,到天亮时分都意犹未尽。
而城内的袁尚、文丑、审配、逢纪等人则研究了一晚上应当如何应对幽州军的攻势,如果攻城了如何,如果围而不攻如何,抗过了幽州军进攻之后如何利用刘和做文章……
折腾了以整整一晚上,到天亮的时候,袁尚双眼红肿,精神亢奋,就好像只要第二天能抵挡住幽州军的攻势,他就可以像曾经的田单一样,一战复国。
然而,还没等袁尚的幻想结束,有军卒匆匆的跑入了袁尚等人所在的房间。
听到那急促的“蹬蹬蹬”的声音,刚刚还亢奋不已的袁尚,神情马上凝固了,袁尚的内心在“砰砰砰”,心中的恐惧开始无限上升。
“主公~!”
声音洪亮的主公两个词听的袁尚直接就是一个哆嗦,然后袁尚就这么眼巴巴的盯着前来传话的士卒,生怕从他嘴里听出什么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
可是被几个人盯着的那个士卒,先是猛喘几口粗气,然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半天时间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这一轮操作险些把心惊胆战的袁尚直接送走了。
几十息之后,这人终于把气喘匀。
“主公,幽州军走了!”
卧槽,袁尚的眼都直了,“卧龙凤雏”二位谋士则完全傻眼了,文丑的双眼怒目圆睁,径直拽住了士卒的脖领。
“什么,你再说一遍!”
“文…文…文将军,幽…幽…州军走了!”
“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从天亮起,幽州军已经开始拔营!“
心急火燎的袁尚、文丑等人直接冲上了城楼,然后正好看到列队整齐的幽州军正向邺城方向而来。
袁尚很有一种天旋地转之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果不是有审配、逢纪二人搀扶,或许直接就倒地了。
“主公!主公!幽州军走了!”
“什么!!!”
处于眩晕状态的袁尚直接满状态复活,一个箭步冲到城楼的垛口处,向外观看。只见拔营之后的幽州军排成四列纵队,浩浩荡荡的向西南而去。
看到幽州军没有攻城的想法,就在袁尚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小队骑军突然从幽州军整齐的队列中长出,直接冲到了袁尚所在的邺城北门城楼之下。
随着这一小队骑军抵达,被人挤得满满当当的城头上鸦雀无声。
只见七八名膀大腰圆的幽州军翻身下马,大大咧咧的摆开架势,扯着嗓子开始向城楼上呼喊。
“邺城的袁军听着!”
“奋武将军命我等给邺城内的袁尚、文丑带话!”
“奋武将军有言,袁尚听着,想袁本初当年也算纵横天下的豪杰,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废物!”
“奋武将军有言,文丑听着,袁绍、颜良因你而死,你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我若是你当自刎以谢天下!”
“奋武将军有言,某家九原吕布,无胆鼠辈袁尚、文丑可敢下来送死!”
“奋武将军有言,无胆鼠辈想必不敢出城送死,那就让他们洗干净脖子,等奋武将军回来之后必取鼠辈狗头!”
说罢,几人翻身上马,看势头是要向幽州大队冲去。
然而没走几步,甚至还没给袁尚喘口大气的机会,只见纵马前行的几人突然驻马,重新向邺城折返。
看幽州军离开,刚刚准备发作的袁尚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样“啊……哦……额”
“军师中郎将沮授有言赠与袁尚公子,袁郎妙计安天下,送了父亲又折兵,多谢多谢!”
本来就被噎的半死的袁尚,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双眼瞪的如同牛眼一般大小,胸腔中的一口老血喷出三尺高,城头之上瞬间陷入一片慌乱。
当小队骑军从邺城城下返回大军的时候,吕布和沮授两人正一边观瞧大军,一边闲聊。
“公与,你这样行么,你不怕袁尚和文丑一怒之下倾巢而出?邺城城内现在至少有三四万步卒,两万骑军,打起来恐怕会影响到达河内的时间。”
“莫非大奉先还怕这这帮无胆鼠辈不成?”
“笑话,去年我三千败兵都可以把袁尚和文丑打的龟缩不出,而今万余精兵,他们如果敢出来,哼哼,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虓虎之威,果然不凡!那奉先还有什么好忧虑的!”
“那公与此番到底为何呢?”
“比起调虎离山,或者打草惊蛇,我更喜欢用敲山震鼠来形容今日的举措!”
“敲山震鼠?奉命前去挑衅的小队骑兵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前,为首的军候出言。
“回禀已经按照军师的吩咐传达完毕!”
“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