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安排好了,陛下可以启程了!”
听到贾诩这么一句话,本来就心惊胆战的刘协更是心如死灰,瞳孔中的求生的那份希望都熄灭了不少,紧紧抱着贾诩大腿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天亡我大汉啊!”
高声哭嚎之后,绝望到了极点的刘协开始抱头嚎啕大哭,这哭声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刘协这做派,让贾诩都有些目瞪口呆了,见过怕死的,也没见过这么既不要脸又怕死的,这也是难得的极品了!
那位被称为少帝的刘辩是什么品性贾诩不知道,不过贾诩觉得那刘辩就算再极品恐怕也超不过眼前这位所谓的大汉天子吧。
想到这,贾诩不得不佩服董卓的眼力了,当年的董卓是怎么知道刘协是这么一个货色的?
看着眼前的这位大汉天子,贾诩很有一种直接掐死他的冲动,汉室四百载的基业葬送在他的手里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想归想,可是该干的事还是要干的,于是贾诩上前一步,带着极为嫌弃的表情微微拱手,同时开口。
“陛下!”
这一句陛下,刘协的啼哭声被硬硬的止住,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贾诩彻底无奈了,
“陛下,臣贾诩奉命护送陛下出宫,离开长安,还都洛阳!”
正在拼命筛糠的刘协脖子瞬间抬起,嘴巴大大的张开,眼睛瞪得如同牛眼一样,神情中重新充满了希望,很明显是希望从贾诩再说一次。
贾诩翻了个白眼,刘协再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观,既然他想听,那就说,说一句话而已,只要把他送出长安,自己转身就走,再也不想见到这家伙了。
“陛下,臣贾诩奉车骑将军之命,护送陛下离开宫城,然后在镇东将军的护送下继续前行,还都洛阳!”
再次从贾诩的口中听到了同样的话,狂喜的神情出现在了刘协的脸上。
“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天不亡我大汉!我就知道天下是有忠臣的!车骑将军果然不愧为国之栋梁,镇东将军更是国之楷模!”
今天的第四次了,贾诩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了!
可是激动不已的刘协却毫无察觉,那里兴奋的自顾自说。
“要赏,朕要赏,朕要重赏!朕要赏赐……”
激动中的刘协像是突然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声音戛然而止,贾诩心中一阵冷笑,赏赐,你有什么可赏赐别人的……
“贾爱卿刚刚说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朕可以启程了?”
此时此刻,贾诩如同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如果有机会他甚至想直接一走了之,可是,哎……
“真是,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陛下启程东归!”
“好!好!好!我们走!”如果不是贾诩拦着,刘协当时就要直接从宫中冲出!
饶是如此,半个时辰不到,在刘协的强烈催促之下,属于刘协的东归之旅正式开始。
原本奉命看守刘协的哪些李傕的西凉军军卒,被贾诩的兵符征召了,临时充足了汉帝刘协出行的护军。
贾诩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一切已经安排妥当,看着早就备好的车辇,临时被拉来的护军,某一瞬间还真被他找到了君临天下的感觉,然而对于大汉天子刘协来说,君临天下的感觉存续了不过三秒。
然而让刘协没想到的是,刚刚离开宫城,连长安的内城都没出,自己就被直接打回了原型。
属于汉帝刘协的车队准备完毕,离开宫城的短短旅途顺畅无比,然而,守卫的宫城内负责看守刘协的是李傕的兵马,然而守在从长安内城向外城城门的,却并不都是属于李傕,还有一部分是属于郭汜的人马。
虽然大部分属于郭汜的兵马,已经被李傕那完全违反常规的做法而吸引到城西,可是对于城内的要地,依然有少量兵马的存留,就比如宣平门。
说实话,以贾诩如今对于长安的熟悉和掌握程度,想要避开郭汜的兵马,安然出城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奈何贾诩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让刘协安然过关。
于是,大汉天子刘协的车辇刚刚抵达宣平门,正要过护城河桥时,没有任何意外的被守在这里的属于郭汜部下数百名士兵拦住去路。
看着属于天子的仪仗被摆出,属于大汉天子的车队被拦了下来,负责守卫在这里的一名校尉厉声喝问。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面的是不是天子!”
一句话把刚刚兴致盎然的汉帝刘协吓的魂飞魄散。
虽然同样是对于胆小如鼠的汉帝刘协没什么好感,可是那些被贾诩临时征召的原本属于李傕的数百名士卒,对于眼前这些蛮横无理打了无数次交到的家伙更是有刻骨深仇。
虽然大家都曾经同属于强大的西凉军,可是董卓死后西凉军已经成为了过去,马腾、韩遂已经带着新西凉军占据了西凉,现在他们不过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亡魂而已。
尤其是长安城内,可是一次次混战之后,谁的身上没沾染过对方袍泽的鲜血呢,对方放过天子或许有可能,可是放过自己这些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于是属于李傕部下的那数百名士卒,全部手持兵刃,依托天子的车辇,排成了紧密的队形,列阵于前,而属于郭汜的士卒们同样排成了紧密的队形,双方相距不过四五十步而已,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态势之下,一轮新的交战就要爆发!
危急关头,一直跟随在汉帝刘协身边不远的一名年过三旬,顶盔掼甲,手持一把长剑的的军校走到了李傕军士卒的战阵之后,然后大声呵斥。
“此乃我大汉天子的车仗,你们如此阻拦,还结营列阵,简直大逆不道,还不快快退下,再不退下,难道想行谋反之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