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河之侧,陛下之侧的护军发生内讧,结果被李傕、郭汜、张济的西凉军再次击败,陛下会在少量亲卫的护卫下渡河逃过,然后进入河东,得到了河东太守王邑的帮助,然后……沮校尉还想继续听么?”
贾诩停止自己的话语的时候,发现沮俊已经彻底呆滞了。
明明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可是从贾诩对自己讲述的语气里,就好像这些已经发生了很久了,这有声有色的讲述就好像是贾诩在对自己讲故事一样。
事实上,沮俊感觉自己在听到贾诩这么说之后没有直接跪下膜拜,就已经是心智颇为坚定了。
如果贾诩说的这些最后都能成为事实,那这就太恐怕了,这好像已经远远超越了神棍的程度了吧,那就等同于是有神鬼之能,可以未卜先知,如果那个神棍能做到这种程度,那跟神仙恐怕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到底是神仙还是神棍,沮俊感觉自己已经分不清该如何正确的称呼眼前的贾诩了,而呆滞不过是一个表现而已。
看到自己的第一遍询问,沮俊呆滞无比,贾诩又大声询问了第二遍。
“沮校尉,还需要诩继续讲下去么?”
“讲下去?”沮俊的表情从呆滞变成了茫然,然后才缓缓的回过神,“哦哦,不需要了,不需要了,俊对于贾公的佩服已经五体投地了!”
听到沮俊对自己的称呼都已经从贾将军升级到了贾公,贾诩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贾公就贾公吧,只是贾诩还没想完就听到沮俊继续叹息道。
再让他吹下去,恐怕天下第一谋士都挡不住他,就算是弄出一个贾神仙的称呼也绝对不会出乎意料,脸皮再总比弄出什么贾神仙要好。
“俊平生所见只有家兄最为智慧,料事如神,算无遗策,可是跟贾公相比几乎等同于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贾公莫非有神鬼之能还是可以预知未来,或者……”
前面还好,后面贾诩感觉自己快挂不住了,沮授自己虽然没见过,可盛名之下绝无虚士,一个能帮助刘平夺取整个河北的人,其智谋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的,当然了这并不是说贾诩就没有那份自傲和自负。
沮俊说自己在在智谋方面碾压沮授,说起来虽然有点过分,可是两人可能一生也没有任何交集,那对贾诩来说也是无伤大雅,如果放在今天之前,贾诩也就受了。
可是现在不太一样了,在贾诩的心目中,刘平已经从一个偏远地区的土著诸侯,变成了自己未来潜在的老板之一而且还是可能性比较大的老板,那这么说就非常不妥了。
根据现在了解的情况,沮授绝对是刘平身边最重要的谋士之一,如果日后听说沮授是刘平的谋主,贾诩也不会感到意外,既然有了这层关系,那再有这种话传出来恐怕就不是太好了。
他贾文和可不是一个愿意如此随便树敌的人,无缘无故的得罪一个未来老板阵营里的大佬,这可绝对不是贾诩的作风,于是贾诩果断的打断了沮俊的话。
“咳咳,沮校尉过誉了,令兄才华横溢,诩怎么能与令兄相提并论,”沮俊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贾诩伸手阻止了。
“沮校尉,事不宜迟,诩所言,还请沮校尉多多思量,早做打算,至少根据诩的谋算,陛下此行之中危机绝对不少,陛下本人性命无忧,不过陛下身边之人显然就不在被保护的范畴之类了,若沮校尉继续跟随下去,我恐怕沮校尉会有性命之忧!”
一句性命之忧提醒了沮俊,说实话怕死那是绝对没有的,否则如果他怕死,又何必要离开被幽州军、冀州军保卫之下的安全舒适的故乡,而千里迢迢的跑到这危机四伏,人命如草芥的地方来。
死不怕,战场上刀剑无眼,根据贾诩的描述,恐怕中间的恶战不止一次两次,可是如果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在刘协身边被人干掉了,该完成的任务完成不了,那就太冤枉了。
“以贾公之见,俊当在何时,何地,以何种理由,何种方式,脱离陛下的身边,返回河北为宜?”
何时、何地、理由、方式,这挺全面么,看来沮俊这族弟还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问询应该是真,只不过刚才那一轮无原则的吹捧,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是表演成分,那就未可知了。
虽然知道这小子心中有一番天地,简单思索之后,贾诩还是给出了他所认为最合理的答案。
“时间、地点相信沮校尉可以自决,不过关于方式和理由,诩可以给出一个小意见,沮校尉权做参考。”
“贾公请讲,俊洗耳恭听!”
“诩以为,沮校尉可以在陛下遭遇危机脱险之后,向陛下请缨,主动返回河北,向同为汉室宗亲的前将军、幽州牧求救,请其派兵前来接应,陛下在遭遇危机之后,多半会接受沮校尉的建议。”
“说不定还能带上一些陛下赠与刘幽州的便利,或者权利,要知道陛下的旨意如今在他人手中或许只是一张废纸,但是对于兵强马壮,而且历来终于大汉的东海王族而言却有不可忽略的意义!”
贾诩这几句话,如同他之前所有的计谋一样,堪称平淡无奇,但是沮俊知道这就是贾诩的厉害的地方,在何时的时间,于合适的地点,提出最合适的谋略,这就是谋士最具威力的一点。
真的是好主意,沮俊在心中是无比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