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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荣辱与共

第五百四十一章:荣辱与共

祁瑾瑜站在大风中已久,风乱其衣,他一如当年在南天门脚下教书的那般儒生模样,腰上的装着纸笔的褡裢也在风中招摇。

随着天下派全体弟子的集合施法,专属于封禅的祭祀咒语缓缓响起,整个天王山山头缓缓降临一圈神异的光,如同金顶佛光这般类似的景象。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而且直到自己一旦失败,那便是送命的代价,可是她他心头总是又把握的,在皇宫起势才会绝对失败。

而天王山封禅,则是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这时候,总是脸上便带着胸有成竹的先生忽然眉毛一扬,撇过头去,看到了这口徐徐飞来的棺材。

天下派当然不会允许搅局者出现,灵宝道人本来要施法阻拦其飞过来,以免坏了大事。

但是先生微微抬头,示意众人不必轻举妄动。

这口棺材也在百丈之外停下,幽幽漂浮在那里,好似也在关注着这边的一切。

先生似乎与其心有灵犀,竟然不把其纳入需要警惕的范围之内。

「这口棺材难道是老熟人?是哪位大能,先生请来的?」灭绝老尼奇怪道。

灵宝也古怪不已,就算是他这样的修真界老前辈,也看不透这神殒棺的来路,只知道其应当是出自于神王墓。

「有可能,说不准其乃是先生的杀手锏,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要多管,以免坏了先生大计。」

——

游吹云在神殒棺之中,静静的看着先生,而先生,也似乎透过了棺材,以那虽含笑而温文尔雅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凌厉。

而游吹云出身江湖几年,才知道那抹肃杀的眼神,乃是那不可名状之天威。

此时此刻,师徒二人再次对视,虽然隔了老远,虽然不合礼数。

但游吹云拱起手来,恭恭敬敬的以弟子之礼,遥遥一拜。

而那边的先生,果然心有灵犀,也微微颔首。

如花和代甲在旁边看着,也只能跟着一拜,游吹云拜完之后,问道:「我拜我的老师,你们跟着一起瞎凑热闹。」

代甲迫不及待道:「主子的老师,就是我代甲的老师,不对,是我代甲的师爷爷!」

如花没说话。

游吹云隔空一个暴栗,打得代甲脑袋上炸起一个水花,代甲晕头转向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代甲,你现在乱认亲戚,等一会儿小心天雷劈了脑袋。」

代甲嘴里嘟囔道:「怎么……主人……什么意思。代甲不懂。」

「我家先生,原来是当朝二皇子,是皇族,是血统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游吹云面无表情的说出这样的话,却让一直观察游吹云颜色的如花神色微变。

代甲「鼻青脸肿」道:「真的吗,那不是好,好事情嘛,原来如此,代甲知错了,主人和主人的师父乃是天生贵胄,代甲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鬼……」

「哼,你想到哪里去了。」

游吹云负手而立,望着那天王山山巅那抹小小黑点,其头顶云层垂下,如数柱华表,好似象征那气运之子。

「此时乃是封禅大典,气运沟通,命格变化之时——你一个小鬼在此时认亲,也不怕被卷入命运的气浪之中,届时若有违天道,一个天劫紫雷,便让你灰飞烟灭了。」

代甲一个小鬼头,听得顿时毛骨悚然:「天天天天……天劫紫雷……」

游吹云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让代甲浑身发抖。

「非帝王者封禅,必然引来天地异象,天劫紫雷也不过是上天灭杀者冒充帝王者的其中一条手段而已。」游吹云凝望着远处继续说道:「真是大魄力者,不然安敢选择这样有条路……可是我始终想不到,自己做下这样的局,却又如何破解?」

如花瞧了游吹云很久,忽然道:「主人是不是心中已经有所猜想?」

趴在地上的代甲面色一变,心想居然又被这如花猜到了主人心意,玛德这家伙深得沈清姝喜欢也不是没有本事的。

游吹云这个时候,却转过脸去瞪了一眼,如花自知自己恍神之间的问话触了霉头,立即噗通一声跪下道:「奴婢不敢枉自揣测主人心意。」

游吹云这才收回眼神,沉声道:「当然,一直以来,我一直有种被命运玩弄在手掌心的感觉,后来才知道,原来我早已落在那位玄易莫测的张真人手掌心中。

一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其实已经一步一步的落入他人毂中。」

游吹云忽然叹了一口气,久久不语。

「其实,我又何尝不情愿呢?」

此时此刻,游吹云脑子里,却也不是先生,而是浮现出那个在脑海深处独一无二,绝世无双的倩影。

——

朝堂之上,三公九卿,满朝红衣……皆一言不发。

正中所立二人,一人乃是四爪蟒袍太子,另一人却是补丁捕手。

两人对峙公堂,而天德皇帝瘫坐在龙椅之上,脸色越来越差,头也时不时的下垂。

就好似一位精神不振,随时都要睡去的老人。

太子殿下在朝堂之上,并没有打断王珞一字一句的诉论,而且在王珞陈列他所有罪状之后,依然面无表情,而满朝公卿则是愈接近真相,则表情愈是各异。

当年便有传言,几乎是人人知晓,然而事关重大,也无人敢无凭无据而告,听到王珞此时此刻一字一句痛陈痛斥,酣畅淋漓之际,却也心怀担忧,俱是不言。

待王珞终于以一句「太子极其党羽必诛之,以平人神共愤」。

太子监国二十年,满朝文武其实都把其当做唯一的储君,听闻当年陛下还有临幸一宫女所产的私生子被高皇后溺死,此等秘闻也是当成不可宣扬之禁言。

只有另一个皇子祁瑾轩,俱宫里统一口径是死在了北境战场,具体是怎么样的,也徒增口舌而已。

所以太子几乎就是这个帝国所有人认定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现在王珞的告状,却无异于是给整个朝堂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地震。

这罪状若条条属实,那未必真的把太子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德眼瞧着就要驾崩了,若此时有没有继承人顺承天意,登上大宝,那么皇宫必乱。

虽然祁姓皇族还有,可是到时候让谁登基?没有皇帝内定那就只剩来抢,来夺这一条道路。

那时候,就怕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皇宫,皇城,京畿,天下大州,便永无宁日。

妖魔南北觊觎,自然也会趁着大夏内乱乘虚而入,到时候当真难解。

余白袖,这位老者站至此时,已经颇为不容易,早就坐上了一把柔软棉花凳子。

短短时间里,他的脑海中便已经推演了一遍天下大势。

但是让他从推演中抽离的,却是一位初见儒雅,后见锋芒毕露的「年轻人。」

余袖白想起那人的话语来:「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太子监国二十年,是无德矣。」

余袖白看向此时似乎还镇定自若,稳坐泰山的太子,心道:汝登位,是为无德?

太子能够如此面目自信非凡,显然也是有他的底气。

首先,他是太子。

其次,皇帝就要死了……虽然是他的父亲,心中仍有不舍,但事已至此,天德自然是快快死去的好。

面对王珞的条条罪状陈列,他却不屑一顾,时而摇头时而眼神飘忽。

他已经把自己当做帝王了,这天下缺失,就是他私人财务的缺失,我丢掉了东西,那是我的事,干尔等家奴。

何为?

这时候,天德皇帝的声音响起,居然没有通过掌印太监传话,声音锐利。

「祁——瑾良……他说的,是真的吗?」

原来皇帝当年随在病榻之上,不上朝会,却也定期让内阁大臣,特别是余袖白,还是亲自过问政事。

那时正值北方打仗,所以皇帝还是亲自批了最重要的几件决策。

而其中让他印象最深的无异于将吟啸宗陷入绝境的缓兵之计……

而那件决策做出之时,也是他日夜被病症所绕,晕头转向之时,即便如此,天德也没有草率,可是后来皇后和太子连番与他饶舌,后来天德也确实被他们影响了选择,最后,吟啸宗覆灭,这个屹立万年的宗门轰然倒塌……影响了北方的格局这么多年,忽然失去吟啸宗的牵制,那段时间也却实是大夏帝国盛极而衰的转折点。

皇帝也是人,仙界崩塌之后,便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天子,也就是说,皇帝在病重便已经悟透自己这个听风界的人族帝王,是凡人而非天子。

恐怕这就是他疾病缠身如此之久的原因,天界崩塌之后,帝王再不是天子,却还是以天子自居,气运不足则命运多舛,则寿命短至百岁。

连带着王朝儒者,法者,墨者等诸子百家,再难出圣,即使手段通天,亦是和王朝气运一般,百年一衰。

幸而天下读书人如大江一般不绝,才不至于让修炼者独占鳌头,成了帝国唯一力量。

而老皇帝咽气之前,便问了这么一句。

这位帝王终究只是回光返照,再加上王珞羞辱一般性质的朝堂质问。

天德临死之前,本来要生气,可是以他的身体还怎么生气,只能死气。

再加上情绪削微的一波动,天德皇帝问出这句话之后,便缓缓的垂下头。

这位百岁老人,终究熬不过帝王只能活百岁的诅咒,此时此刻撒手人寰。

朝堂上鸦雀无声,唯有天边风云之声猎猎作响。

余袖白首先站起,随后又沉下身体,朝这个侍奉了几十年的君主叩首。

天德幽幽的坐在皇位之上,旁边的大太监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此时此刻,似乎就连众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太子本来想说什么,看到自己老父亲的尸身垂下头来,终究是闭上了嘴。

见到老首辅叩下,掌印太监这才惊呼一声,跪倒在天德旁边抓住陛下干枯的手:「宣太医,宣太医!」

一时间,宫中大乱。

「不必惊慌!」

其实手忙脚乱的都是那些宫人,而满朝文武都随着首辅大人叩下,长叩不起。

太子殿下深知是时候让自己主持大局了,他轻蔑的瞟了一眼在他眼中如若小丑的王珞,随后大声道:「陛下驾崩,不必惊慌,有我太子祁瑾良在此!尔等听我命令,将父皇抬至太医院救治。」

太子在此,好似便有了主心骨,宫人们虽说手忙脚乱,却也在回过神来的掌印太监的指挥之下将天德皇帝抬走。

掌印太监回过头来,心道太子难道不同我们一起去么……但是他回头一看,只见那位太子却面无表情的,走向那张龙椅。

而文武百官们依然跪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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