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县令叹了口气，悲壮地说道，“黑袍露面，不死不休。”在仙人面前露出真容，若是仙人逃脱，黑袍必将受到仙人无休止地暗杀报复，自那起，黑袍间流行起，“黑袍露面，不死不休，”断去后路，置之死地而后生。
都管拍了拍相处数年同僚的肩膀，嘱托道，“都讲，我死后，带着兄弟回京复命，不要替我报仇。”说着，从身后的腰囊取出令信塞入都讲手中，都讲眼眶通红死死咬住嘴唇，摇了摇头，重重地将令信推了回去。
都管难得笑道，“我们都是丧家之犬，身上都背负着各自的血仇，你们的命不应该留在这。”都管掰开都讲的手指将令信重重放在都讲手中，郑重地说道，“兄弟们的命就交给你了，好好拿着！”都讲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个男人，没说自己的命应该留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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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听令，带好面罩随我赴京。”都讲死死地攥着令信，高举起手臂，黑袍们收回长刀，重新带好帽兜，死死地盯着扶摇，将扶摇的长相深深地刻在脑海深处。
都管挨个拍过昔日的同僚，郎笑道，“与诸位同僚，牛二我很欢喜。”这名男人此刻不再是都管，而是一家九口死在仙人雷劫之下的牛二。
十七位黑袍整齐划一地抱拳后，转身向东方飞奔。
牛二活动了活动肩膀，看着小臂处逐渐向上的血线，看着自己的生命倒计时的滋味可真不好受，牛二心中暗暗自嘲。牛二拉开拳架，郎声道，“老先生请赐教。”
扶摇默默看着众多黑袍离去，也不阻拦，一方扶摇本身并不弑杀，一方尊重牛二视死如归的气势。
扶摇看着牛二灰白的瞳孔，劝阻道，“让开吧，再继续你真会死的。”
牛二咧嘴笑道，“老先生您有您的道义，我有我的使命，出拳吧。”
扶摇逐渐正色，身后紫气系数收回体内，头顶的书籍落到玄一手中，玄一捧着书，只觉得老人本就挺直的脊梁更直了些，此方天地都像是被挑高几分。
扶摇一手负后，一手在前，面容庄重，“请。”
牛二脚尖一拧，如炮弹飞射，一拳直捣扶摇面门，扶摇劈手压下，牛二身形一扭，一肘打向扶摇胸口，扶摇手轻轻一带，将牛二扭送到一旁。
牛二一个踉跄，快速站稳，一脚踢向扶摇膝盖，扶摇抬膝踩下，牛二见状双手作炮拳击中扶摇胸口，一声闷响，扶摇身后尘土飞扬。
扶摇脚一松，一掌拍在牛二胸口，牛二倒滑而出，重重地撞在城墙之上，扶摇掸了掸胸口，“声势挺大，力气小点。”
牛二从城墙上的人形坑洞挣扎出来，带出一片碎石，掰正身上的断骨，随着血线的快速攀升，断骨迅速愈合，牛二笑道，“接下来我出拳可重，您接好了。”
牛二飞身上前，一膝顶向扶摇腹部，扶摇一手按下，侧身一撞，牛二再次倒飞出去，扶摇摇了摇头，牛二在空中翻转过身子，脚掌蹬地，再次上前，扶摇一拳打在牛二面门之上，牛二此次却未后退半分，扶摇低头一瞧，牛二双脚深深地插在青石板之下。
牛二吐出一口血水带着几颗碎牙，笑道，“再来！”扶摇也在无先前半分的写意，二人站在原地，互殴起来，拳拳到肉，三十尺内青石板上尽是裂纹。
牛二眼中的灰白逐渐占满瞳孔，拳慢慢地无力起来，牛二突然双目圆睁，浑身抽搐，血线已然蔓延至心脏，顺着心脏逐渐蔓延全身。
扶摇面色一沉，一拳击断牛二的心脉，断绝生机。“谢谢您…”随着一口瘀血顺着嘴角留下，牛二瞳孔逐渐扩散。
斩仙者牛二，死而不倒。
扶摇轻轻将牛二从青石板中拔出，放倒在地，手轻轻拂过牛二的双眼，替其将双目合上，取出一套干净地衣裳铺在牛二身上，扶摇轻叹道，“值得吗？”
一行马车穿过城门，姗姗来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