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放下手中精魅的爪子,扭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玄一,道家典籍记得这么熟?几句圣人言记不下?你小子怎么回事?
玄一看着扶摇瘆人地目光,“嘿嘿嘿......”干笑几声,心虚地解释道,“在山上时,听腻了我师父那几个翻来覆去的老故事,我师父亦编不出新故事,没办法,只好翻出道家典籍读给我听。”我没想有人给我讲睡前故事,没有,真没有,玄一心虚地看了扶摇,又看了看脚尖。
扶摇没在乎少年的小心思,将毛绒的精魅放平,神色严峻地说道“玄一接下来好好听,以往听过也不要心生不耐。”玄一连忙点头。
扶摇换蹲为坐,玄一有样学样,一老一少,盘膝而坐。扶摇一板一眼地说道,“精魅中有幻化人形,动物,怪物,鬼物,其中幻化为人形居多,人形者,*乱生人之室,取人性命;幻化其它形状的精魅,食人五脏精华,饮人肌血,亦有诈称神人,人不知其根,以香火供养,积日已久,无不贼人之命矣......”
玄一听的入迷,先时不时点头,后双手扶膝,倾耳以听。
扶摇说罢精魅之跟脚,趁热打铁,传授起治魅之法,“《太上洞渊神呪经》卷十二《众圣护身消灾品》讲:“鬼邪所恼,呪诵是经,勅身呜鼓,击振钟磬,精魅消亡,魂神审定......;除却诵经,亦可借助外物,水银者,月之精也。生于阳,为臣。服之轻身不死,辟精魅,通神明,杀三尸,清五藏,除九虫,断邪气......”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玄一只觉得头昏脑胀,却也不敢有所遗漏,扶摇所述系数记下,这时玄一注意到身旁的精魅,看了看扶摇,出声问道,“爷爷,这只精魅是给我练手用的?”
口干舌燥的扶摇刚想歇息一会,连忙出声阻止道,“这只濯肉居于深山间,以瓜果为食,尚未沾染人气,毋徒增杀孽。”
玄一长出一口气,让自己对毛绒绒的小东西下手还真下不去手,玄一有些纳闷地问道,“既不是为我练手所用,那爷爷为何让他昏迷?”虽然不知道漆黑的甲虫是什么,可玄一心里清楚,是扶摇老爷子的手笔。
“咳咳咳......”扶摇抓了抓胡子,一本老正地说道,“老夫头次见到尚未沾染人气的濯肉,心生好奇,捉过来瞧瞧。”扶摇只觉得老脸躁的慌,当着小辈的面做这种草率之事,多少有失德高望重前辈的身份。
扶摇瞥了暼撅着屁股扯濯肉舌头玩的玄一,有些可怜这小东西,这辈子没见过人,却被人这般祸害,扶摇起身拍了拍玄一的肩膀,将玄一拎在手中,食指轻弹,一道紫气射入濯肉的印堂,平白赠送濯肉一场小造化,算是对于濯肉的补偿。
扶摇大袖一挥,清除自己与玄一停留此处的气息,漆黑的甲虫从濯肉的耳中颤颤巍巍地飞出,玄一好奇地盯着漆黑的甲虫看,在甲虫就要飞去扶摇袖中的一刹那,猛然出手将甲虫抓入手中,玄一抬起手高采烈地炫耀道,“爷爷,我捉到了......”未等说完,玄一头一低,沉沉地睡了过去,扶摇摇了摇头,这小子,敢徒手捉瞌睡虫的也就这独一份了,扶摇也不急着收回瞌睡虫,省的这小子在自己耳边刮躁。
扶摇临走时,随手一招,林间的瓜果落在濯肉的身旁,先前摆弄濯肉时,扶摇注意到濯肉腰肋间的淤青,此地的精魅应不止濯肉一只,自己随手一为,濯肉免去皮肉之苦,何乐而不为?
濯肉迷迷糊糊地从溪涧旁坐起,察觉到日光西陲,濯肉猛然清醒,本就布满褶子的脸皱成一团,这下糟了,一时不察,睡过了头,今天的贡品还没准备,濯肉懊恼地锤了捶头,随手抓起身旁的圆状物砸入水中,再次抓起时,濯肉只觉得手感熟悉,扭头一看,各色的瓜果在身旁堆成一做小山,濯肉揉了揉眼睛,兴奋地嗷嗷嗷起来。
濯肉捧起铜锣,尽可能多的将瓜果摞在上面,看着地上剩余大半的瓜果,濯肉坐在地上大快朵颐起来,吃饱喝足后,将剩下的藏在树洞当中,洞口用泥土封实,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捧着瓜果,向山顶走去。
山顶阴气森森,石桌上摆放着各色瓜果,亦有鲜血淋漓的牲畜头颅,不知何处寻来的酒水,首座上魁梧狰狞的健子搂抱着幻化成妖艳美人的连午,两侧亦有石圭,何鸟切,马痢子之属。
远处山头遥遥望着眼前一幕的扶摇悠悠自语道,“呼星招鬼歆杯盘,山魅食时人森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