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身为医者,竟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一味地胡来,医术竟是白学了。”
祁川把瓷碗搁在床头矮几上,黑着脸对苏瑶也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这次确实是苏瑶也粗心才以致发烧,祁川口口声声说着骂人的话,却都是关心人的。
苏瑶也知道他嘴硬心软,便揪着祁川的衣袖晃了晃:“我知错了,都怪我粗心大意,再不会如此了,殿下莫要生气可好?”
祁川背对苏瑶也坐着,余光撇到被苏瑶也揪着的衣袖,面色稍缓。
“你不在这几日,前线递来消息,之前情况紧急,大舅与二舅都未详细交代,几日前二舅来信,说大舅此番凶险,那苗疆女子手段非常,多亏了你赠送的解药。”
原来如此……上官震结局的改变竟是以她为主导因素,其实当时给解药只是想以防万一。
“那就好。”苏瑶也心悬多日,至此才算放下心来,只要上官震不死,将军府就不会败落,祁川也不会黑化,祁川的结局,真的被她所改写。
“你很开心?”祁川观察入微,苏瑶也眼底情绪的波动瞒不过他。
“能为殿下略尽绵力,我很开心。”苏瑶也虚弱一笑,“殿下,我有些累。”
不是身累而是心累,只是在国公府短短数月的心思算计,就让苏瑶也心力交瘁。
好在苦尽甘来,所做的努力没有白费。不知是不是她烧糊涂了,意识模糊不清时好像看到祁川心疼地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听他柔声道:“累了就睡吧,说的好像我不让你似的。”
“苏瑶也……”
是谁?
“苏瑶也。”
是什么人在叫她?苏瑶也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火光冲天的府邸门前。
火光笼罩着的匾额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镇国公府”。方才唤苏瑶也的声音如鬼魅般再度在她耳边响起:“苏瑶也,你谁都救不了,任何人的结局你都无法改变,别做梦了。”
话音刚落,苏瑶也眼前就换了一副场景,是燃着熊熊大火的镇国公府花厅。
花厅里横七竖八躺着好些尸体,苏瑶也望过去,躺在地上的人有甄氏、上官震、老将军……
所有上官家的人,一个都没落下,全都死了,和原书的结局如出一辙。
就在苏瑶也惊惧之际,一柄长剑贴上苏瑶也的脖颈,祁川一边手执长剑,一边手死死掐着苏瑶也的脖颈,面色狰狞道:“你们所有人,通通都得死!”
说罢祁川剑锋一转劈向苏瑶也,苏瑶也“嗬”地倒吸一口寒气,猛然从梦中惊醒。
苏瑶也才睁眼,卧房隔间骤然传来巨响,苏瑶也来不及多想,鞋也没穿连忙跑过去。
苏瑶也刚绕过屏风,一只花瓶里迎面砸来:“该死!通通该死!”
祁川发了疯似的摔砸着房里的东西,眼底阴鸷毕现,在烛光下他的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暗器,令人心惊。
更令苏瑶也觉得可怖的是,祁川情绪失控的模样与梦里如出一辙。
祁川心绪大乱,连苏瑶也走过来都未发觉,他要去砸桌上的烛台时,手猛地被人按住:“殿下稍安勿躁,不知发生了何事令殿下这般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