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和钟离澈自然是一头雾水,眼下的情况显然已经是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了,正要发问,被临思言制止了:“回去再说。”
几人回到了之前留宿的老人的店中,期间临思言将和云沧海的对话半真半假地讲给了他们听,而那位小沙弥在说完那句话后一路上就没有再说过话。
直到看到后院中搀扶着散步的老人和老妇时,临思言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波澜。
进了屋中,临思言也懒得再给他沉默的时间了,率先问道:“珞愚大师,我这么称呼你没问题吧?我想请问你,你设了这么大一个局,把大家骗得团团转,就只是为了揭露云沧海的真面目?”
那小沙弥看了临思言一眼,终于摇头笑道:“只是为了他一个人不值得我这么做。我……是为了报恩。”
“报恩?”凤栖梧脑子转得飞快,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小沙弥曾经在提到一个人时语气尤为激烈:“你的恩人,是你提到的那位言喻前辈吗?”
小沙弥笑着点了点头:“对,是他。或许你们会感到奇怪,为什么这么一个久负盛名的人在 仙魔人三界会没有任何的记载吧?那是因为,他的存在被人抹去了。”
他的目光有些怀念,似乎在追忆:“一个人的存在可以抹去,但他做的事总有人会替他记得。”
“你是怎么认出我就是珞愚的?”珞愚回答完,独独看向了临思言,目光中有询问和探究。
临思言指了指他的双耳后处各有的一块半月型的小疤:“你以珞愚身份出现时以罩面斗笠覆面,就是为了掩盖这个疤痕。俗世的僧人不允许身体上有疤痕损伤,这被视为不祥。”
“而你在城主府受到礼待,在茶馆却被赶出来,除了你‘诋毁’城主,应该也有这个疤痕的原因。”
珞愚很赞赏地点点头:“你说的不错。当年言喻也是一眼就看穿了我。”他看向临思言的目光中有些怀念,似乎在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你就仿佛看见了言喻的影子,你和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钟离澈在几人的只字片语中也了解到对这位言喻前辈是位心怀大爱的圣人,说实话,他很敬佩这种心中大善的人。
但平心而论,这种行为是吃力不讨好的。就凭他放走那个妖兽的行为,他就不敢苟同。
他有些疑惑不解:“恕我冒犯,这位言喻前辈曾经放走了一只为祸一方的妖兽,修仙界和人界应当是容不下他的,为何你却还是对他尊敬有加?”
珞愚有些落寞地笑了:“因为我就是那只被他他放走的妖兽。”
一听这话,钟离澈和凤栖梧瞬间不淡定了,两人迅速摆出了防御的姿态,有些防备地盯着珞愚。
临思言摆摆手让他俩安静:“行了,他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要是他要出手,之前机会那么多,他早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