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倾身向前,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眼角弯弯地笑着问:“军人家属待遇不错的,考虑一下?”
临思言一愣,眸子瞬间像是被流星滑过的夜空,光芒璀璨。
她顿了一下,点点头,却是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女孩有些手足无措又不敢置信的样子让周燃不由失笑。
鉴于另一只手还插着输液针,不能乱动,他只能往前凑了凑,和临思言额头相抵,声音发哑,低笑道:“小笨蛋。”
光线从下方摇摇晃晃地照射进来,朦胧的昏暗中,他们只能看见彼此,仿佛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彼此存在,再没有其他人。
那颗深藏在临思言胸腔里,在经年累月中一直沉默又孤独地跳动着的心,终于找到了令它心安的归处。
周燃抚摸着临思言消瘦的脸颊和干燥的嘴唇,温柔地吻了上去。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却比以往的哪次都来得让人迷醉。
世界像塌陷了一般安静,入耳的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对方热烈的心跳声。
周燃一开始还收敛着,试探着,一旦发现临思言对他的纵容简直没有底限,无论怎么样的任性要求都能得到耐心的回应时。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变成了贪心又自私的小孩子,满脑子只想着不断地索要宠爱。
周燃倒是很想,但他还虚弱着呢,肺活量远不到正常水平,没过一会儿就把脑袋上的衣服一掀。
他捂着被咬得发疼的嘴,喘气控诉道:“病号,我可是病号,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行了,快把我推回去,等会儿还要做检查呢,医生千叮万嘱的。”周燃帮临思言把衣服披好,便准备回病房。
做完这些又摸摸她的脸,心疼道:“瘦了。”
临思言打量了他一眼:“你还不是一样?”
“初级抗体的后遗症就这样,我已经算恢复得快了,养几天就能好……”
周燃前脚回到病房,后脚又被护士带走做了一系列检查。
虽然身体里异形病毒的痕迹已经彻底消失,然而为了抗体的后续研究。
他和其他所有被抗体成功治疗的人一样,仍然需要在医疗部待上一个星期,方便研究所提取检测身体数据。
晌午时分,周燃终于完成了所有检查,被护士带到了一楼的单人病房。
临思言坐在角落的沙发床上,正在打瞌睡,听到响动,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帮忙护士把周燃从轮椅扶到床上。
普通病房不像之前的隔离监护室,没有二十四小时运作的监控摄像头。
等护士一走,周燃就拍了拍自己身侧,对临思言说:“来。”
病床上躺两个人虽然挤了点,不过只要身体配合得当,该搂得搂紧了,还是不成问题。
“前几天都没睡?”周燃半抱住临思言,一点都不担心压到伤口,“看这黑眼圈严重的。”
“嗯。”临思言用鼻尖蹭了蹭周燃的头发,手在男人背后来回抚摸,“伤口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