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成了京城里的新贵。
自从祁大力的书信到了皇上手中,皇上就时不时的拿出来感叹一番,每每感叹都要赏赐祁佑些东西。一时间,祁佑风头无两。
自从忠武侯祁佑进了京,一连三个多月没出过府,除了皇上传召,祁佑就一直待在府里。忠武侯府的白灯笼常亮,人人都以为祁佑在为老忠武侯的死伤心,皇上更是经常跟海公公夸赞祁佑是个孝顺的孩子,此刻还不知如何伤心呢。
转眼间,就到了十月狩猎之时,皇帝亲自下旨让新晋的祁侯爷陪伴圣驾,出门散心。
京郊猎场里的猎物早已被喂得肥美。皇帝的仪仗队也浩浩荡荡地出了皇城。祁佑骑着高头大马陪侍在皇上左右。
皇室中人容貌出色之辈不少,虽然也有些皇室宗亲相貌稍平,但也自有一番威仪天成。可祁佑走在王公贵族里,却更衬得他风姿绰约,引得多少大家闺秀偷偷掀了帘子看那俊俏的祁侯爷。
三皇子一向自恃容貌过人,在诸位兄弟中能拔得头筹,虽说大庆男子不以容貌论长短,可无论什么时候,生的好总是有优势。
可祁佑一来,将诸位皇子的风头是抢的干干净净。家世好,容貌好,上无婆婆刁难,下无小姑子烦扰,朝中新贵,还有世袭爵位。祁侯爷已经成为了大庆姑娘们第一想嫁的儿郎了。
但此时的祁侯爷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只见他嘴角含笑,正和皇上说着话:“皇上,京城的十月还真是凉爽。我自小在南疆长大,南疆的雨水多,可天气闷热。到了冬天,总有股冷气顺着你的骨头缝里进去……有一年,我被一只红毛狐狸引进了密林,白天气温还好,可到了晚上差点没冻死我,还好我爹及时的找到了我,不然我就没命了,皇上您可就看不见我了……”
皇上看着身旁这个喋喋不休的少年,有些脑仁疼:他之前怎么没发现祁佑这么能说?这孩子难不成是这几个月在府里闷坏了?祁佑见皇上不说话,瞪着双狐狸眼小心翼翼地问皇上:“皇上?”皇上看着他那双神似他父亲的眼睛,又有些心疼他失了父亲,伸手从马车里拿了杯茶:“喝点水,说了这么多话,也不怕伤了嗓子。”
祁佑双手接了茶,大口的喝了起来,不拘小节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多谢皇上!”皇上也有很多儿子,可从没有哪个孩子像祁佑一般,这样随和放松的和他说话。皇上知道,孩子们大了就各安心思,远不如小时候那般和自己亲近。孤家寡人,有时还真是羡慕普通人家的父与子,没那么些规矩,却更亲近。
一时间,皇帝看祁佑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
三皇子看着此刻正在皇上身边献殷勤的祁佑磨了磨牙,向身旁的二皇子道:“这新进京的小子还真是得宠,这些日子常听父皇提起,父皇还真把这小子当亲儿子养。”二皇子看了眼皇上,低声呵斥道:“越发没规矩了,什么话都敢讲。”
二皇子三皇子一母同胞,母亲是出自陇西的贵妃高氏。
陇西高家的先祖是和开国皇帝一同打江山的老臣,且家族底蕴极深。在当今圣上还未登基之时,高家嫡女就以侧室之位进了王府,当今圣上能坐上帝位,高家功不可没。高氏也有些手段,一路升到贵妃,且二十年恩宠不断,最得宠时,皇后也要避其锋芒。
册立皇太子时,大臣们以皇室正统为由,最后,册立了皇后所生的大皇子为太子。但二皇子因为外祖家得力,也极受皇帝看中,所以,皇帝百年之后皇位到底属谁,还未可知。
太子与二皇子的争斗不断,皇后和高贵妃之间也是剑拔弩张。皇帝的平衡之术炉火纯青,所以这些年来,双方分庭抗礼,但朝廷却蒸蒸日上。
只是,皇子之间的氛围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太子和二皇子都看向和皇上说话的祁佑。若是能将这祁佑拉拢过来,让他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也是一个助力。
太子和二皇子心中都有了主意。
两人几乎是同时策马上前,太子率先出了声:“本宫幼时常常听闻父皇提起老忠武侯,说他胆识过人,智勇双全,只是无缘一见,实在是人生憾事。”
祁佑眼神亮晶晶的,望向皇帝:“圣上,那我爹小时候挨得揍多吗?”
皇上太子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