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早起来就能感受到凉气从脚底往上窜。
天气越发寒冷了,廖久安穿了一身翠绿对襟歪在炕上,听着妙青说那些打听来的事:“奴婢问了留墨,说是咱们去庄子的这些天,留香老是往外跑,似乎是与存思院的大山有来往。”
廖久安道:“可查清楚为的什么事?”
妙青道:“大山想将他的妹妹送进咱们景祥院,想找了留香做说客。但奇怪的是明明是大山找的留香办事,但偏偏是留香主动去找大山说事。”
廖久安冷哼一声:“那就不是办事了,是交易。”廖久安看向妙青:“我倒是不知道留香什么时候这么大脸面,我这景祥院里留谁不留谁,竟是由留香姑娘说了算。你去一趟存思院,叫了二弟来,我倒是要当面问一问,看看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勾当。”
妙青领命去了。廖久安又转头看向妙红:“留香可曾在这院子里做些什么手脚?”妙红道:“没有,奴婢特意以打扫卫生为由,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景祥院的所有角落,都未曾发现什么异常。”
廖久安点了点头:“那就好。去吧,去给我把留香叫来。”
没一会儿,留香就来到了内室里。
留香行了礼,忐忑不安地等着廖久安问话。廖久安却久久不开口,只是端着茶杯喝茶,也不看留香,只让她行着礼。留香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额角已经有冷汗下来。
廖久安放下茶杯道:“你年岁比我略大些,百姓家的儿女到了这个年纪都是要议亲的,你倒是说说可有看中的人家儿?我们毕竟主仆一场,你且放心告诉我,我也好及早向母亲禀了,好放了你的身契,允你自行出嫁。”
留香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慌了,双膝一软就跪下道:“小姐明鉴,留香哪里会有什么心思,留香是要跟小姐一辈子的。”
廖久安微微转了头道:“我只怕你心思大了,竟然能做我的主。我且问你,前些日子,刘嫂子来,你为何私自给我拦了?”
留香明白,刘嫂子来的时候,她和刘嫂子的对话定是被小姐听到了,万万抵赖不得,留香也不隐瞒,直接道:“当时天色已晚,刘嫂子又是在厨房伺候的,如何会来到景祥院里?奴婢觉得事出反常,所以才多问了句。”
廖久安笑道:“我若是没听到你说了什么还真可能被你抵赖了去。”说道此处廖久安突然沉了脸色:“你哪里是多问了一句,分明是直接让刘嫂子离开!你明知道刘嫂子深夜前来不合常理,却还是拦了人不来禀报自己做主!留香,你好大的胆子!”
留香面露惶恐之色,以头抢地道:“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还请小姐责罚。”
廖久安又端了茶杯道:“景祥院里容不下主意这么大的丫鬟,我再问你一遍,你若是有看中的人家,我好让母亲出面替你说项,也算全了我们这些年的主仆情谊。”
留香哭的身子颤动,却仍然咬死了自己没有心仪的人家。廖久安看着面前痛哭的婢女,心头的怀疑更甚,留香不是因为看上了大山才频频去存思院?
那她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