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打算给二人面子,直截了当问:“大人既不问我的说法就说是我抄袭了陈家的首饰,那民女也有一个疑惑,不知大人可否解答。”
“大胆……”县令本想打断她,可是陈芷如的语速更快。
“我想问大人——既然大人说我抄袭,那大人可有证据?或者,父亲,您可有证据?”陈芷如似是不能理解的歪着头。
她把“父亲”这两个字说得慢条斯理,听着很是嘲讽。
陈老爷不知自己的蠢笨的女儿何时变得伶牙俐齿,诧异的回头,恰好撞见她眯着眼对自己笑。
那一脸的横肉让陈老爷厌恶无比,这下什么心思也烟消云散,一眼都懒得施舍她似的,回头和县令说话。
“大人,这小女花言巧语,大人可不要被她蒙骗了。”
县令冷哼:“死到临头还嘴硬,那你又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有抄袭陈家的图纸?按律当打五十大板,竟敢质疑本官,罪加一等!来人,把人拿下!”
陈芷如莞尔一笑:“可是我就是有证据啊。”
一言激起千层浪。
围上来的衙役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继续。
“你……”陈老爷心一空,立即虚声作势:“明眼人都能看出你这些日子卖的首饰与我铺子里的一般无二,怎会有错?”
“可若是父亲店铺里卖的那些东西一开始就不是属于你的呢?”
“胡说八道!”陈老爷像是被逼急的兔子,也顾不得继续装模作样,心急火燎对县令使眼色。
陈芷如抢先一步开口:“诸位请看,这是我母亲的嫁妆,我所做的首饰的设计图纸都来自与此处。”
话音未落,只见本来胸有成竹的陈老爷不可置信地起身,面色难掩慌乱:“怎么可能,这图纸怎会……”
他没有把后来的话说完。
陈芷如云淡风轻,“可不可能自有这么多人定夺。”
周围的群众自发的凑近看,看完之后议论纷纷,纷纷附和。
“没错没错,这上面可不就是陈家首饰的那些图吗?我都认得。”
“我还给我闺女买过这个发簪呢,不会记错。”
“……”
陈芷如最后把东西交给县太爷查看。
她直截了当道:“这些图纸都记在我母亲的嫁妆单子上,嫁妆历来是女子的私产,我倒是想问一问父亲,你店铺的首饰是从何来的图纸?”
局势一转再转,陈老爷自知大势已去,无力跌坐回椅中。
这些看热闹的人本是陈老爷请来的,本意是为了给自己找回面子,这时却都在帮陈芷如,吵吵嚷嚷要个说法。
县令没了之前的气势,支支吾吾道:“本官,本官……”
陈芷如步步紧逼:“眼下证据确凿,陈老爷不仅动用我母亲嫁妆还试图栽赃于我,大人打算如何?”
陈老爷一张老脸气得通红,心里清楚县令不可能为了他那点钱犯众怒,咬着牙不说话。
他万分后悔,若知如今,当初就该将这逆女掐死在襁褓之中。
旁观者的声讨越来越强烈。
县令头疼不已,仔细权衡过利弊,清了清嗓子后正襟道。
“对,证据确凿,此事的确是陈老爷的错。”县令只字不提自己的错,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只不过陈老爷到底是姑娘的父亲,这些事也算是你们二人的家事,本官就不处罚陈老爷了,如何?”
他明摆着是要袒护陈老爷,旁边的乡里乡亲先不依了,指着县令的鼻子揭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