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早些知道她并非一无是处，如今她的东西还不是他这个父亲的。
只是天底下没有后悔药。
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他稳住心神，警惕她狮子大开口，“你到底要什么？”
“陈老爷何必如此警惕。”陈芷如看似好言好语，与之前断绝关系时的样子判若二人，“我所求不多，陈老爷一定能给我。”
她越是这样，陈老爷越是不敢放松警惕。
“只是这事注定做不到两全其美。”陈芷如移开目光，留给陈老爷一个侧脸，“陈家的名誉和赵氏，必须得舍其一，不知陈老爷打算如何取舍？”
陈老爷面部一抽。
其实并不难考虑。
只是陈芷如话里话外像是料定了他会如何抉择，让他觉得面上无光。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回答，“我会好好管教她。”
“那就好。”陈芷如话锋一转，“不过说起来，这次我本可以不放过陈家，算起来，还是你陈家占了便宜。”
陈老爷忍无可忍，“你还想要什么！”
“这可不是我想要，是陈夫人答应我的事没有办到。”陈芷如纠正，“若是陈老爷不嫌丢脸，我也能找得出人证明陈夫人收了我的钱却出尔反尔，如何？”
“我可还有其它选择。”陈老爷脸色发白，怒极反笑，“你还想如何？干脆一次说完，给我个痛快。”
“可以。”陈芷如爽快，“把我买下的人的雇佣契给我，以及放了绣房的王绣娘。”
“谁？”
“王家根。”
陈老爷立即吩咐，“去把雇佣契给她拿来。”说完又看向她，冷冰冰道，“至于什么绣娘，你要是想要带走就是。我只希望从此以后，我陈家真能和你一刀两断。”
“好说，好说。”陈芷如谦虚。
若是陈家没有一而再再而三招惹她，她倒真想和陈家这群吸血鬼一刀两断。
可是这仅是她之前的想法。
陈老爷哼笑一声，“你若是真识趣就再好不过了。”
陈芷如达成目的，神清气爽，也懒得和他计较口舌之快。
“嗯嗯嗯。”她敷衍的回应。
待侍从拿来雇佣契后，陈老爷盯着她的背影，目光如深渊一般，底下藏着就不到底的阴暗。
出了陈家，陈芷如拿着契约书去找了王绣娘母子。
她当着二人的面烧了契约书，“从此以后，你们母子二人就是自由身，再也什么可以困住你们的脚步。”
把王绣娘母子束缚在陈家的契约书变成了灰烬。
王绣娘眼中泪光闪闪，颤颤巍巍的要跪，“多谢大小姐。”
陈芷如赶紧搀住她，“一些小事，夫人不必在意。”顿了顿，她纠正她的称呼，“而且，如今我和陈家再无关系，也不是你的大小姐了。”
“抱歉，我习惯了。”王绣娘悄悄转身擦眼泪。
王家根也别别扭扭的上来道谢，“先前是我不好，误会了小姐，还对小姐说出了那些话来，若是小姐还在生气，打要也好骂我也好，我都不会说一句不是。”
“没事。”陈芷如云淡风轻，也是真的不在意。
待王绣娘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她才问，“如今夫人恢复了自由身，也再去顾虑，可否考虑我之前说的事？”
王家根善解人意的找了个借口离开，留给二人独立谈话的空间。
“我自然是愿意的。”王绣娘局促的捏着自己的手，“只是我无才无能，不值得大小姐……陈老板为我这样做。”
“值不值得也做了。”陈芷如扶着她坐到一边：“夫人只需说愿不愿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