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大墙镶嵌着一面巨大的铜镜,大厅更显开阔深邃,左手墙下一张琴案,右手墙下一列完整的编钟,中央空阔处则是两丈见方的一片大红地毡。
“二位客人这厢请。”长裙女子将二人领到了东南角玉案前落座,回身一拍掌,便有一名黄衫少女出来煮茶,长裙女子回眸一笑便飘然去了。
不一会儿便上来了三十六个妙龄少女,岁数都在十八九的样子。长裙女子示意了一下, 几名女子便开始了自我介绍。
每人都是来自越之国的女子,只是她们所说的地名,小六和翟九天也没有听过,
小六和翟九天有些看花了眼。
汉宫春目下共有三十六位,人人皆是越之女子。
长裙女子介绍:“越之女子,分为三等:美艳之才、清醇之才、曼妙奇才。
美艳之才者,火焰胡女也,此等女子肌肤如雪,三峰高耸,丰腴肥嫩,非但精通胡歌胡乐,卧榻之间更是一团烈火。
更有一奇,体格劲韧,任骑任打,乐于做卧榻女奴,若主人乐意,也可做女王无休止蹂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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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醇之才者,越之中原族女子也,此等女子通达诗书,熟知礼仪,精于歌舞器乐,体貌亭亭玉立如画中人,处子花蕊含苞待放。
曼妙之才者,或越之流落公主,或豪门之女也。”
“此处能有公主?”小六大是惊讶,不禁脱口而出。
“客人未免迂腐也。”清丽声音咯咯笑了,“汉宫春出言无虚,不会毁了自家招牌。
客人但想:越之大战连绵,岌岌可危之小诸侯尚有二十余个,公主流落离散者正不知几多。
我楼所选公主只有三人,身世血统纯正可考,才貌色艺俱佳,卧榻间曼妙不可方物。
若非如此,三十个也有得了。”
“愿闻其短。”小六淡漠如常。
“客人如此清醒,难得也。”
清丽声音停顿了片刻,“美艳胡女,皆非处子,清醇之才,性情端正而不涉狎邪,房中之事乐趣稍有缺憾。
曼妙之才身世高贵,非名士豪侠不委身,且是待价沽之。”
“何等价位?”
“美艳才女千金之数。清醇才女三千金之数。
曼妙之才嘛,人各不同:豪门才女六千金,一公主八千金,一公主万金。”
小六微微一笑:“曼妙二人,敢请姑娘告知其身世来路。”
“向无此例。”大屏后的清丽声音咯咯一笑,“曼妙生意之规矩:除非客人明定书契,此二女姓名身世,事先不能告知。”
“但定书契,若不中意,如何处置?”
“客人差矣!”清丽声音显然不悦,“汉宫春信义昭著于月甸,从无一例买卖纠葛,更无一客不中意。今日客人既疑,本姑娘便单定规矩:若不中意,本姑娘加倍偿还;
然则,二女有露面不成交之险,便须得价外先交一千挂银做定金;
此金本姑娘分毫不取,只为抚慰二女之心。客人以为如何?”
小六心想,这胡图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竟然青楼里有越之国的公主。
“好吧。”小六向身后一招手。
赳赳挺立的翟九天便对那长裙女子一拱手:“请随我车上取金。”
大屏后清丽声音却道:“客人随带重金,其诚可见,无须多费周折。鲸执事,立约。”
旁边一位侍从恭敬地挺身一诺,向身后一招手,原先那名长裙女子便捧着一个大铜盘飘了进来,跪在长案旁将几样物事在小六面前摆开。
一条六寸宽寸许厚的翠绿竹简、一把雪亮的刻刀、一方盛着朱砂的玉盏、一支打磨精致的竹笔、一方铺好墨汁的石砚、一根细亮的铜丝,一盏火苗粗大的猛火油灯、一个一尺多高的支铜架。
小六虽不熟悉青楼细则,然对商道立约却是久经沧海,待案上物事摆置妥当,便拿起了那片绿竹。
只见竹片中间一道朱红粗线,一个大大的“约”字横跨红线,随后小六便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大屏后清丽声音又柔和地传了出来,“豪门才女者,越之国摄政王之孙女也。公主者,越之国长公主之女也。皆因越之国战乱才来到南俞。”
小六笑道:“姑娘介绍详细,步步成法。那就有请二位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