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顺顺利利完成比赛,结果高熵却没能追上李长逸,仍然是失败。
他们训练了三天,居然没有一次可以成功完赛。
所有人都觉得这训练难度太大了,高熵根本不可能完成。
可班克斯脸上却挂着自信:“我教了他8年,太了解他的能力和特点,只有这样的难度,才能够榨出极限操作。”
三天之后,高熵的精气神发生了显著变化,不知道是被李长逸训练成绩突飞猛进刺激了,还是班克斯给他打了什么鸡血,训练对抗中不断有惊艳表现。
他居然可以在训练对抗中应对自如,赢多输少了。
有时候前面撞翻了假人,他也能从容躲开,几乎不影响速度地冲到终点。
唐槐在一边深受震撼,原来自己所谓的极限训练,在老外眼中就跟闹着玩似的。到了今天他才发现,高熵的特殊之处不是表面上的力量、速度、爆发力、平衡感等,而是反应力。
从他从容躲避突发状况中可以看出,这小子一旦进入忘我状态,想要在重重堵截中突破,其实根本没有那么难啊。
他第一次向班克斯虚心讨教:“你是如何让高熵这么轻松进入Clutch状态的?”
他说的是英语,作为一个平时说汉语都夹着英语单词的人,与班克斯的交流没太大难度。
班克斯眼神一闪,带着戏谑玩味的笑容:“你知道‘Clutch’?怪不得之前你可以担任国家队的主教练。”
这话挺侮辱人的,Clutch只不过是关键时刻极端压力下超常发挥的名词解释而已,运动心理学的基本常识啊。
唐槐压着心中的火气,继续装作彬彬有礼的样子:“我读过一些大学课程,只可惜学院派的教授精通理论,却并不知道如何激发这种状态常态化。”
“很简单,就是平日训练里给运动员足够的压力,他们失败的多了,身体、大脑、神经自然就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班克斯这句话虽然简单,但是在唐槐那里就是价值千金的经验之谈,让他在一片虚无迷惘中找到了努力的方向。
他非常恭敬地握手,并且弯腰向这位极限运动的老前辈致敬。
此时的唐槐心中再没有半点怨气,人家水平就是高,能够带给中国运动员更好的训练和培养,早知道有这么厉害的水平,他完全会心甘情愿地退位让贤。
从班克斯那里离开,唐槐去了邵振东的办公室,认认真真表明自己的心意:“请领导放心,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班克斯在训练经验、理论水平上都比我要强一些,我保证认真辅佐他,快速提高运动员的比赛成绩,挽回中国单板滑雪的国际形象。”
没想到邵振东把黑框眼镜往桌上一放,疲倦地捏了捏鼻根:“小唐啊,我们冰雪运动起步晚,就算一时落后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班克斯背后是欧美三十年来比赛、训练、科研底蕴,会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很正常。你不要妄自菲薄和盲目崇拜,要坚定立场找准定位,确保单板滑雪障碍追逐国家队走在正道上,保证获得北京冬奥会的参赛资格,并且在家门口不掉链子!你……懂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