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蒙在宝像上的白布,一尊景初年间雕刻而成的宝像映入了沈问心的眼帘。
虽是距今将近两百年的老物件儿,但这尊宝像保存完美,在上头几乎看不到岁月的痕迹。
“沈姑娘,还请慢赏。”
对方做了个手势,又看了一眼侍女。
沈问心自然没有心思打量这尊宝像,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面前的“阉人”身上。
她对“阉人”没有好感,并且她完全不想掩饰。
她不在乎对方是否会生气。
当然,最好是生气。这样的话,就能让她看到一些被刻意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东西。
水落才有石出,浑水才好摸鱼。
然而对方滴水不露,脸上仍旧是一幅慈和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痕。
他好似在欣赏面前的宝像,但实际上,他是在“欣赏”沈问心。
他的目光从她的发顶慢慢转移到她掩在袖中的一截皓腕,虽然他的目光里没有亵昵,但却让沈问心感到十分不舒服。
她沉下脸色,冷淡回复他道:“不必了。”
她本该在这时候拂袖离去的,但她坐的跟对方一样的稳。
这个时候坐不住的另有其人。
在跟静室只有一墙之隔的禅房里,王妈妈掩在袖中的手止不住抖着。
沈家老夫人盘腿坐在蒲团上,正在闭目诵经。
明明从隔壁没有传出一丝声音出来,可王妈妈还是焦躁且不安着。
她想试探着询问诵经的老夫人,将沈问心交给那些人是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