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悠之听闻抓到了祥公公,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急急忙忙便赶了过来,但是一进院子一股扑鼻而来的臭味成功的让他感觉不到饥饿了。
祥公公被黑布套着脑袋,身上也被捆得严严实实,见重要人物都到齐了,侍卫十分有眼力劲儿的揭开了黑布。
不过才大半年不见,祥公公便已经是一头华发,面容也憔悴了许多,抬头见到玄璃的那一刻,顿时惊恐万分,待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又逐渐冷静了下来。
“三皇子真是福大命大。”
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能听出他声音中的一丝尖锐。
玄璃十分平静道:“都是托了祥公公的福。”
这话听在祥公公的耳中格外的刺耳,他苦笑了一声,随后嘲讽道:“三皇子既然能抓到小的,想必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吧,又何必挖苦小的。”
玄璃反问:“那祥公公肯说出真相吗?”
祥公公看了沐悠之一眼,刑部尚书大人,他自然是认识的,旁边还有一个记录他每一句话的官吏正抬头看着他,祥公公立刻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境地。
祥公公脑袋里飞快的旋转着,思考着对策,究竟要怎样回答才能逃过这一劫,但想来想去都毫无对策。
沐悠之捋了捋胡须道:“祥公公在宫中这么多年,想必也清楚自己的处境,说与不说只怕都难逃一死。”
祥公公神色有些许变化,随后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说与不说有什么好处?”
沐悠之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沐悠之这话问得直接,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死,但说出来还能换个心愿。
“我的心愿就是能正大光明的活着。”
“这有些难度。”
“那小的无话可说。”
见祥公公颓然的坐在地上,一副生死无畏的模样,玄璃忍不住提醒道:“杜贵妃杀了小玉,你不想为她报仇吗?”
玄璃这一问可谓直接触及到了祥公公的痛处,若问在他心中最在乎的是什么,莫过于宫女小玉了,可她却在完成了任务后被杜贵妃杀人灭口。
祥公公想过找杜贵妃报仇,却连长阳宫的宫门都混不进去。
祥公公抬头问道:“三皇子愿意替我杀了杜贵妃?”
玄璃反问:“有何不可?”
“咳!”
沐悠之立刻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他身后那记录案件审讯过程的笔录手上一抖,墨水便涂污了整页纸张。
笔录十分从容淡定的将纸张撕毁,随后拿出一张新的开始接着记录。
祥公公见玄璃坚定的目光之下暗藏着一道凌厉,神色也不似以前的平和,当真有了几分皇子的威严,一时间也感慨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