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在膳房忙乎了半天,觉得头有些昏,不过还是咬牙硬撑着。如今江家这个光景,她不能再倒下。
为什么好好的日子,突然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阿黛想了想,似乎就是那个紫玉郡主上门打了自己后,江家的气氛就不太好,随后江陵就一病不起。
“老天爷,你好不公平,为何要对一个天真、善良的姑娘如此狠心?”阿黛在心中呐喊。
待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想要回屋,走到门口却看见蓝轻舟牵着江陵的手,默默流泪。她就又悄悄退了出来,如果说,江陵真的命不久矣,给他们点独处时间吧。
蓝公子也是求不得的可怜人。
阿黛有时会想:若是江陵当初答应嫁给蓝轻舟,会不会就逃过此劫。白千里远在帝都,不知归期几何。江秀才又是神志不清,白家母女那副恶心的嘴脸,忍不住替江陵难过。
若不是有蓝轻舟里里外外帮着打点,寻医问药,阿黛早就支持不下去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寄居的孤女。
蓝敖在江陵床前,枯坐了许久,许是过于难过,竟没发觉前襟处的红豆簪子,微微发热。
帝都紫玉郡主别院。
白千里的状况也不算好,自从昏迷之后,就发起高热来。连续两日热度都退不下去,整个身子好像火炉一样,烧得迷迷糊糊,嘴里头尽说胡话,不过翻来覆去就是:“江陵,回去,等我......”
凉水打湿的帕子,往他额头上一搁,没多久就捂热了。最后,实在没法子,直接换成了冰敷。
太医已经换了好几拨了,结果各个都束手无策。还说,若是热度再退不下去,白千里就有性命之忧。
高尔晴大发脾气,直骂太医院都是庸医。连太后都惊动了,还以为她生了什么急病,遣人来问。她也无暇顾及,只说晚些会亲自进宫向太后说明。
趁着田玄帮白千里外出买药的空档,高尔晴来到了白千里身边。这个只有数面之缘,却刻画在她心底的男子,如今就这样躺在床、上,神志不清。
他白皙的脸庞,因为发热而变得有些病态的潮红,薄唇似血,红得诱人。高尔晴,取了块干净的帕子,包了些冰块,将他额间的冰包换了下来。白千里呓语不停,高尔晴俯下身子去听。结果,听到了“江陵”二字,心头一阵嫉火中烧,却又拿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没办法。
她几乎本能亲在白千里的半张半合的唇上,贪恋吮吸着。白千里瞬间呜咽了一声,那灼热的柔软,将她的矜持点点耗尽。
菘儿送冰进来时,见到就是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吓得手中的盆差点脱手!
郡主也太大胆了吧!白千里如今还病着,这样占人便宜?听到了响动,高尔晴这才坐直身子,眼睛却还是不舍盯着那唇。
菘儿面红耳赤,却只能装作没瞧见,将冰块放在一旁的冰鉴中,喊了声:“郡主......”
高尔晴痴痴问:“她就那么好吗?值得你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郡主,别担心,太医定能把白解元治好的。待他身子好了,让太后娘娘和皇上为您做主。郡主身份尊贵,谁都不能越过你去。”
“菘儿你说的对,江陵不过就是个乡野村妇,如今又病入膏肓,不急不急.....”
太后那厢,已有暗探将白千里之事,一五一十禀告于她。
太后听了半响,便问:“可是那白千里贪图紫玉郡主的身份、地位,不顾读书人的斯文,勾引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