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话说不得,有失体面。江陵好与不好,是良家妇女也好,淫、娃、荡、妇也罢,都不应该由郡主来说,您操之过急了。”
“嬷嬷这话怎么说?”高尔晴不解。
“现下,什么事都没有郡马会试之事,来得重要。”
“会试而已,就算考不中,本郡主也能向皇上求个恩典,让他入朝为官,有什么可担心的。”高尔晴满不在乎道。
“郡主说错了,陛下赐下文房四宝时,说的是金銮殿见,就是对他有所期盼。而不是,让郡主再去向皇上求恩典。郡马的体面,才是镇国公府的门楣。”
张嬷嬷一席话,惊醒梦中人。
高尔晴幡然醒悟:是啊!国公爷不在了,府中又没有嫡亲兄弟继承父业,成为一方武将支撑门楣。但白千里有才,是潜龙,将来可以走文官路线,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高尔晴有些热血沸腾,突然站起身来,向张嬷嬷行礼。
张嬷嬷哪里敢受,慌忙避开道:“郡主,这是做什么?折煞老奴了。”
“这些年全靠嬷嬷提点,尔晴没齿难忘,往后还请嬷嬷多教我。”高尔晴真诚道。
“老奴是看着郡主长大的,你自幼就聪明,只要把性子磨一磨就好。将来做了当家主母,有了小世子,封了一品诰命,可就不能再任性了。”
听到“小世子”三个字,高尔晴脸“唰”一下就红了,“全听嬷嬷的。”脑子里想到的却是:如果孩子长得像白千里,一定好看极了,还和他一样聪明。
张嬷嬷是过来人,知道郡主这是害羞,也把话听进去了,暗自松口了气。
“这段时日,郡主什么话都不要说了,别打搅郡马用功备考。送些补品过去,最好找个好厨子,读书操劳怕是没胃口。还有,会试可是连考九日,郡马身子弱,郡主还得想法子,帮着在贡院找个好位置的考间。”
“嬷嬷所言极是,明日本郡主就去贡院,找院长交代一下。其余小事,劳烦嬷嬷安排就好。”
这两桩都是好差事,尤其是安排人手,多的是人讨好巴结,张嬷嬷自然没有不应的。
“若是可以,郡主也帮那个田举人找个临近的位置,一来可以和郡马有个照应,二来他与郡马交好,将来也会感念郡主的恩情。”
“还是嬷嬷考虑得周到。可那江陵不守妇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郡马的未婚妻,传出去实在是丢脸。”高尔晴不甘心道。
“郡主,您也说是未婚妻了,丢不丢脸与我们镇国公府何干?她如今丢脸不是更好吗?但这事得由郡马自己去处理,男人都是要面子的。郡主装作不知情便好,关键时刻添把柴,不就心想事成了?”张嬷嬷笑得像只老狐狸。
这一番安排下来,高尔晴方才糟糕的心绪一扫而空,瞬间斗志昂扬起来。至于,张嬷嬷更是得了许多赏赐,赚得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