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何缓缓地敛起神色,按在被子上的那只手微微曲动了几下指节。
看着就像是恼火地纠结着什么事。
席有幸几乎能想象得到他在心底是怎么说她的。
不过哪怕被激怒,慕何也不是那种会失态得破口大骂的人,以前他们起了争执,他被气急的时候就会很严厉地叱她的名字,连名带姓那样叫。
这就算是凶的了,而她被他那么一喊,有时候会瞬间噎住,自动消了音,接下去的一连串冷嘲热讽有可能就咽了回去。
最多就是他再喝斥两句,什么“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你简直不可理喻”等等,如同老学究批评学生似的。
再不然就是直截了当的“够了”两个字,或者甩手就走,中断他们的对话。
一想到过去的事,席有幸就觉得头疼,反正就是更不痛快。
这时候她更不想再看见慕何,只想眼不见心不烦。
她的脾气愈发按捺不住了,立即便要再出声刺上一句半句,把人赶出房去。
不料,慕何却抢先了一步,开了口,“那你……当作是、我需要。”
“?”这话没头没尾的,一听就不完整,席有幸更加不耐地脱口就问,“你需要什么?”
慕何再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能憋出来,突然站起了身。
席有幸这回明白了,这架势她熟悉,就是人马上要被气走了。
以前有同样的情形,慕何要是辩不过她或者不想辩就会转身离开。
席有幸好整以暇地等着他转身,却见慕何伫立在床边,视线低垂着,挂在她这边就不再动了。
嘴不张,不说话,用眼看,和她杠。
席有幸反倒被他看得冷白色的脸皮上逐渐漫出了一缕臊红,莫名地感到后背发烫,直想把手边的枕头扔出去,彻底隔断那种在她看来格外诡异的目光。
随后她有些慌乱地发现好像不太能适应这新型的冷暴力方式……
慕何不再和她说话,但转头就把早餐端上来,一一摆整齐,让她自己挑。
她也没那么幼稚,正饿且累,省力便捷的早餐不吃白不吃。
而且她的食量也向来不大,随便吃几口就饱了。
知道家里负责做家务的徐姨从超市回来后,她又把人找了过来,拿了避孕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