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不是也跟容经年炒着呢?也太独才了吧,这不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听到这里,慕何眼中猛地浮出了愠怒,当即挂断了通话。
他将手机塞回裤袋里,正要转身出阳台。
却在这时,另一个阳台上传来了凌襄和席有幸的声音。
别墅一层有两个阳台,阳台几乎都并在一起,中间只有一堵薄墙和带帘子的窗户,隔音效果一般。
离得近些,他就能把这对闺蜜交谈的每句话都听清楚。
慕何本无意去做这种偷听墙角,有违君子之道的事情。
但是当他听见那些谈话中提及自己时,脚步就不由得顿在了那堵墙边。
凌襄在质疑席有幸行为上的“怪异”,而这在慕何听来是旁人都认为他和席有幸的关系已经有所改善。
他心底升起一丝欣慰,至少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些天他确实也觉得席有幸对他的态度逐渐缓和,证明事情真的在往他所期望的好方向发展。
哪怕席有幸句句反驳强辩,依旧不肯承认,他也没觉得不悦。
他的妻子是带刺的蔷薇,怎么可能轻易收起那些尖刺?
慕何已经忘了自己在做很不君子的事,认认真真地记着那些谈话中漏出来的信息。
直到凌襄提起“离婚”一词——
慕何温和包容的神情瞬间凝固,满心只觉得难以置信。
闺蜜俩怎么拌嘴都好,怼他也行,他都无所谓,听着无奈地笑一笑就是,但涉及离婚,这已经不是玩笑。
席有幸的回答斩钉截铁,听那意思,甚至还定下了计划,只等时机一到,就会毫不犹豫地向他提出离婚。
不,她很清楚,他不可能答应离婚,不管是她以为的哪种原因,结果就是不可能。
那她会用什么方法?
慕何攥紧了双手,竭力冷静地去思考席有幸口中所说的“离婚计划”。
席有幸不爱说笑,也不会拿这种事来说笑,既然会这么说,必然是想过了所有的可能性。
她又是那偌大一个集团的总裁,行事向来严谨狠绝。
如果他们离婚真的是她的目标,那她会用的手段,是不是就像她对待商场上那些项目一样?
慕何怎么都想不出那计划的具体内容,眼神渐渐变得浑噩。
他仿佛陷进了一团浓厚的迷雾当中,还要提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伸出来的手,会将他推往那扇标明“离婚”的门前。
最终会不顾他的意愿,迫使他不得不踏进去……
慕何浑身发寒,四肢罩满了令他极其不适的冰冷。
他本以为和席有幸的关系已经趋向明朗,再过不久,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现在却发现席有幸早在计划着要和他离婚,而且这种可怕的念头还从未动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