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何微张开唇,还不及回答,就听见了妻子的冷笑。
“你喜欢什么?喜欢我们不合适?”
“喜欢我们勉强搭伙结婚过日子?喜欢我们听从长辈的意见,违心地绑在一起?
“喜欢我和你一起,徒添烦恼,各自遗憾?”
席有幸充满讽刺的话语全是当初慕何拒婚时所用过的理由。
虽然结婚前双方没有太多感情基础,结婚后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习惯彼此陪伴的例子比比皆是。
但那些例子都不是她和慕何。
慕何不是会轻易改变原则的人,而她更不是放任自己去顺从和依赖习惯的人。
席有幸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话堵得慕何无法再出言分辩什么。
她看着哑口无言,沉默下来的慕何,又再讥嘲,“善变的人很多,你要跟我说你也变了?”
对着眼前不作任何反应,仿佛真成了木头一样的男人,她更没好声气,只觉得乏了,“我不管你变不变。”
“你爱变就变,我对这些没兴趣。”
慕何见她完全把自己的话当作不可信的笑话,不禁感到挫败,却也明白不可能在当下说服她,最终只能退而求其次。
“以后我也在主卧睡。”
“随你的便。”席有幸很是不耐烦地甩下一句,随后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拉回衣领,冷漠地转身下床,走出了活动室。
最初并不是席有幸霸道地要求分房,而是慕何先避开的。
在嫁给慕何之前,席有幸虽然在爷爷的严厉要求下长大,却也是席家受尽宠爱的千金小姐。
那时的她还很年轻,骨子里的高傲更不知收敛。
刚结婚就受到了慕何的冷待,她强要面子,抢在慕何正式开口前,主动扬言划道,要求各睡各的,不要互相碍对方的眼。
慕何没有反对,从此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不会睡在同一个房间。
席有幸占了作为婚房的大主卧,慕何睡次卧,平时除非必要,也不会随意踏进彼此的房间。
这种双方默许的规矩连续维持了好几年。
而现在慕何突然要强硬地打破这个当年他们一致定下的规矩。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席有幸都懒得去计较。
就慕何那脾性,他们即便睡同一张床,也会是客气疏远地各睡各的。
而且床很大,就算多一个人,都还能留出空位来。
席有幸只当身边放了一个人形摆件,哪怕这摆件又高又大,自带无形强气场。
席大总裁绝不认怂,绝不心慌……
晚上排的这一场戏很耗费精力,席有幸回到主卧,简单地处理了一些公司文件,才去洗漱。
在脸上涂了免洗的睡眠面膜之后,她躺上了床,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身旁的空位。
然后双眼猛地闭紧,逼着自己尽快入睡。
只要睡着了,不管慕何是不是真要跑回来睡那半张床,对她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直到她的意识逐渐涣散开,淹没了她所有的防备和警惕,迷迷糊糊间,心底竟是回绕着一个问题,不是说要回房睡,结果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