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丹砂哪里是真心来负荆请罪的,她藏了一肚子的坏水没处使,白冽若是退步她就偏要得寸进尺。
跟白前辈待了快小半个月,她还从来没看见过他笑呢,似乎网络上能搜罗到的关于白前辈的照片也是一贯冷着脸。
好神奇,明明是这样的面瘫,但在演戏的时候总能把角色人物揣摩得出神入化,丝毫没有僵硬的出戏感,浑身都带着戏骨。
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很能传达些什么吧。
墨丹砂原本就比白冽矮一截,此刻她又是双手搭在茶桌上半蹲在他面前,仰起头时天鹅颈修长,狐眸湿漉漉亮晶晶的,眼角朱砂痣鲜活。
白冽难以移开视线,更难以拒绝,眉心皱起一个浅浅的川字。
“想…看我笑?”
墨丹砂疯狂点头!
许是她这副好摸又乖巧像极了摇尾巴的大狐狸,白冽抬指轻轻覆盖在她细软的发顶,像是安抚宠物般摩挲了几下,随即以拳抵唇。
“咳,若是笑起来不好看如何?”
“怎么可能,白前辈这张脸无论是怎样的表情都是能截图当壁纸的存在啊~”
墨丹砂毫不吝啬彩虹屁。
白冽缓缓舒展了眉眼,面上有几分犹豫,但在墨丹砂疯狂眨巴着眼馋得快要流口水的期待中,他还是薄唇往上抿起了不宜察觉的弧度。
白冽大部分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甚至是面瘫的。
就好像对世间万物都已经失去了好奇与兴趣一般,病弱中带着疏冷,偏偏骨子里是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做派。
而他笑时,便好似无暇的寒玉陡然裂开缝隙,流出几缕舒卷的云,昳丽的眉眼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望,清隽的骨相让他天生就自带出尘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