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医院了。”
面前纯黑的建筑在夜空之下更加安静诡异,一路上他并没有遇到过多的阻挠,正如同阿蒂尼所说的那样,如果一切都按照旅游手册的记载老实做事,并没有什么人来针对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就到极限了。
尤其是见到医院门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现在正在做的事。
荒凉的空地上,一张生满铁锈的手术台被摆放在正中间,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人正手持菜刀为病床上的病人开刀做手术。
话说回来,这病人浑身紫皮,有着极大的脑袋和满是触须的身体,光着长相就有点让人作呕。而医生的行为与其说是救人,倒不如说是在屠宰。
手上寒光刺目的菜刀如同疯了一样用力的砍在章鱼人身上,直到它的身体遍体鳞伤,蓝色的血液沿着手术台流淌。
邵寒心中不安,小声冲阿蒂尼说道:“这里怎么看怎么诡异,我真的要来这种地方?”
“只管进就行了,有天大的事老娘给你兜着。”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邵寒最后确认了一下医生身上的白大褂。章鱼人的血液并没有四溅到他的身上,衣服干净的像是刚买回来的新货。
随后,他鼓起勇气踏进门内,看着医生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是医院吗?”
“不是医院还能是哪?没看见我正在做手术吗?有什么事?”
“哦,刚才路上碰到了酒馆,按照守则的记载我就赶紧来医院了。”
“你没喝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医生停下手中的工作,被口罩遮住的脸上只能看到那对无神的双眼死死盯着邵寒。
“没有没有,不敢。”
“嗯,这就对了。要不然还得动手术把你的胃取出来清洗。三楼902,你的房间。进去直接睡觉,天亮了原路返回。”
“谢谢……”
点了点头绕过门前的医生,邵寒走进了医院之内。
刺鼻的消毒液气味一股脑涌入鼻腔,幽静的走廊中歪七扭八的摆放着许多病床。
床单大片大片的血迹刺激着邵寒的神经,他连忙小跑来到三楼。
“三楼902,真是可笑。既然是三楼,那不应该是302才对。”
“哪这么多废话,说了这地方没什么规律,所有东西都全凭外神的想法随意构造。”
阿蒂尼的教训邵寒自然不敢不听,现在她可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过一路走来,毫无规律的门牌号什么数字都有,从549到1071,顺序完全随机,像是故意被人打乱了排序。
可一再检查之后邵寒发现,唯独没有902号。
“这他娘的是来坑老子的吧?”
阿蒂尼说道:“那边有个602号。”
邵寒闻言走到房门前,随后把数字6强行旋转,硬是造了个902出来。
“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怎么有一段时间没有看你,现在变得胆子这么小了?”
“这不是胆子小胆子大的问题我的好姐姐,这事放谁身上谁不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现在是。”
“安心进吧,应该没有问题。”
事已至此,邵寒也没别的办法。他推开房门走进医院病房,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
幽暗的走廊中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一只小手从房门旁的废弃病床下面伸了出来,随后轻轻放在了门牌上重新将门号变成了‘602’。
还在门口挥刀猛砍的医生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眼神骇人的看了看自己的袖口。
不知何时,章鱼人的血液已经沾到了他的衣服上。
“麻烦的要死……备用衣服在哪来着?对了,602。喂,手术完成了,你起来吧。”
章鱼人摇晃着身体从手术台上站了起来,浑身上下宛如破旧的玩偶一样布满了伤口。他拖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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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朝着医院外走去,在身后留下了一条蓝色的血迹。
——
繁星之下,林中草木清晰可见。
夜半无蝉鸣,仅有一佝偻着身躯的老者拄着拐杖站在空地之上。
颜琦已带着队员赶到事发现场,一眼就看到了那不慌不忙,丝毫没有想要躲避意思的老者。
地上破损的仪器零件散落,却一点也找不到驻扎的安保队成员的踪迹。
颜琦悄无声息的将虫子密布于密林四周,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阁下是什么人,夜半来到我们的农庄是什么打算。”
老者艰难的直起佝偻的后背,声音平静的问道:“我有个儿子是不是落在你们手里了。”
“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私人领地赶紧滚蛋,要不然我们就要喊警察了!”
楚曼舞语气不善,但是早就打开了通讯器将对方的话一五一十的传递到安全屋指挥中心内部。
阳春白雪闻言连忙翻开自己的笔记,有关于豪尔斯村的三个幸存者的消息立刻被她翻了出来。
她一把夺过夜梅的话筒,朝着楚曼舞询问道:“对方特征是什么,详细给我说说。”
“看着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头,站都站不直。不过眼神倒是很清澈,还有点阴鹜,看上去冷嗖嗖的。”
“啊?”阳春白雪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怎么也不能把耳中听到的老者和手上的照片对上。
她迟疑再三谨慎问道:“确定是老者?豪尔斯村失踪的只有查理·豪尔斯,现年17岁。玛丽安·豪尔斯,现年34岁。还有一个年仅5岁的费伦特·豪尔斯……这里面哪一个都不像是你描述的人啊。”
“那是我会错意了?”
楚曼舞死死盯着不为所动的老者,不断思考着一切有嫌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