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昱反复呢喃着这个词语,现在的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心情?
他放下了手中的奏章,将右手手肘抵在桌案上,又让右手握拳支起自己的太阳穴:“你应该像她一样,评价吾是疯了。”
“王上多虑了;眼下玄璃殿下于公于私,对王上都十分重要。至于王上对玄璃殿下是何种心意,式微不便多言。”
式微有些为难,换作往日王上的抱怨他还能有所应对心得,但这次牵动王上心绪的,着实让式微束手无策。
“吾对她能有什么心意,不过是……不过是……”
云昱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表述,好像此间没有什么词汇能够描绘出此时的他对玄璃究竟是何心意,索性随意抽出桌案下方的书卷翻阅。
云昱想到方才与玄璃单独相处时,他本思绪万千犹有千言万语想与她说,可最后却只有只言片语地嘱咐她好好休息。
他也不明了自己怎会沦落到这样的心情,云昱看了一会儿书卷,只觉更加烦闷,无从排解。
“不如我们去见见你的母妃好吗?你的母妃若见上面有兰花,定也喜欢,你们母子俩好好聊聊?”
云昱想到玄璃地对自己的劝言,脑中浮现出了她的担忧与期盼,还有自己婉拒时她眼中的失落。
他闭上了眼,倚靠在椅背上,眼皮跳动间,云昱又想到了与玄璃相认时母妃对自己所言:玲珑石岂是你能嫁娶的。
云昱双眼微睁,他出神地望向房梁,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警醒自己:她是玲珑石,不是普通的半妖。
然而越是这么说,云昱越发觉自己难遮掩自己对玄璃的本意。
最后云昱也不自觉地像玄璃那样,将书卷打开摊在自己的脸上,也不知云昱是在休息还是在沉思。
紫宸殿内,今夜两处闲人各自忧愁。
玉漏迢迢尽,银潢淡淡横,天外一钩残月带三星。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燎炏难消融,孤影怅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