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愿所盼,如同她的心声,自知难追,又抱有期待。
霏凉再次入眠,这一回的她,又做了相同的梦,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反复冥想起深埋心中的回忆。
梦中的他,还是双目绯红,满心期盼地看着霏凉,希望她能在他所待的环境里扎根。
“孤觉得,孤这次一定能成功!”
“你还不死心啊,再喜欢地界的梅花,也不能这么任性;何况地界生命就那么一次,花草树木皆有灵,晗卿你已经失败过很多次了。”
“就这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次不同,孤将它的根须都保护地完好无损,孤还带来了很多它周围的泥土。”
“是是是,孤祝你这次成功,再怎么样你也要赶紧走啦,我们都在等你一起开疆沃土。”
“这有什么难的,还不如移植地界树木有挑战性;元卿你别拉我呀,孤还没给她想好名字呢,至于这么着急吗?”
“你已经偷溜坠界几日了,耽误这么久,我与坤鸿已经帮你说了不少好话,还不收敛心思。哎,孤就不该带你坠界;你要是这么喜欢地界,以后干脆,你把能为转移,永远坠界在地界生活吧。”
“啧,那怎么行呢,元卿你不和孤一起,那有什么意思?”
追溯初始,他们的交流言犹在耳,他们为她的存活牵挂担忧,甚至亲如手足的他们还会因为她的取名产生分歧。
最后,这棵梅树终于在他的悉心照料下侥幸存活,他也听从了与他亲密无间的同僚的意见,以对方的意思为她取名:“灵绯。”
“寒梅有灵,花开云绯。灵绯,孤为你取名灵绯,可好?”
当初的灵绯无法开口,但也在心里默默应声了他的话语;时光流转,此时酣睡的霏凉,也在心里默默地对梦中的他回应了一个好字。
“灵绯,你身边的这个树是孤的母树,孤与它心意相通,你有什么需求要及时告知它,它若做不到,孤就会第一时间赶来!”
好。
形态娇小的灵绯,努力地往下伸展着她细而有劲的根枝,无声又坚定地答复了他。
他小心谨慎地伸出手指,悄悄地掠过梅树细腻又平滑的枝桠,他虽有与灵绯花瓣类似的绯红眼眸,却不让灵绯觉得可怕,她反而觉得,他的双眸中满是温柔。
随后,灵绯听见他对自己呢喃,不知是在宽慰他自己,还是在说与她听:“真好,灵绯你能在这里活下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