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野忍不住笑了,丁费思紧张道,“你笑什么,我说真的。”
祝野眸中笑意流转,“知道了,公主殿下。”
听见祝野叫她公主殿下,丁费思的心里莫名涌起波澜。
丁费思想起梦里的场景,忍不住道,“哥哥,你该不会真因为叫Jesus,就直接音译祝野这个名字吧?”
祝野漫不经心道,
“凑巧,音译是同学胡诌的,但是很多人都这么传了,我懒得纠正。”
丁费思追问他,“那你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其实你也知道。”祝野的指尖把玩着她的手长发,“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取顽强之意。”
这么解释来看,倒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名字。
但丁费思之前着实是被祝野这个名字惊艳过。
有人夸赞祝野配得上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美,野有蔓草,他确实是独美一人。
各路对祝野这个名字的误解,反倒是让这个名字的惊艳感上升,变成了配得上祝野本人的名字。
丁费思还是有点走不出梦境,现在靠在他怀里反而像个不切实际的梦,
“哥哥,刚刚那个梦好真实,你握紧刀握到流血的画面都很真,而且我在梦里一点也不心痛,甚至态度还很轻蔑,该不会是上辈子我不喜欢你吧。”
祝野挑眉,“思思,你有没想过可能是你写字写得走火入魔了?”
丁费思看着他的脸,仿佛都能看到梦里他穿古代衣袍的样子,她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居然能在梦里给祝野打扮成古人,简直离谱。
但梦里祝野的样子真的是翩翩君子啊,说句谪仙毫不为过。
这是什么限定皮肤。
而且梦里祝野还告诉她,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是他的名。
贱籍出身又如何,迟早有一天,他会一飞冲天。让她莫欺少年穷。
他的野是声闻于野,是龙战于野,而不是出身莽野。
真实感太强了,祝野直勾勾盯着她看的样子都无比写实。
她做梦能编得这么真实,看来确实是写文写得走火入魔了。
祝野搂着她入睡,丁费思看着祝野高挺的鼻梁,深邃浓郁的眉宇,梦里面她好像没这样看过祝野。
在梦里她和祝野很遥远,他们两个没有这样抱着安睡的可能。
这个梦太怪异了,她自己还在梦里自嘲地向帘帐那边的人解释,
“应怜费思者,衔泪亦衔枚。我父亲无情,沉迷秦楼楚馆。”
“我母亲也死了留他的心,思量不过枉费心机,故我名,丁费思。”
好奇怪的梦,用和现实里完全不同的办法去解释了她和祝野的名字和来历,居然还有理有据,比在现实中还容易让人信服。
恐怕她真的走火入魔了。
但丁费思想着之前给她算命的半仙说,她的名字是注定的,要把贵人的姓氏加上去,她的名字才会全,命数才稳定。
她看着祝野的脸,
要不找个半仙再算一下?
但这个想法刚出来丁费思就忍不住嘲笑自己,好迷信。
丁费思枕着祝野的手臂往他怀里靠,他身上的热气笼罩过来像个火炉,祝野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了丁费思往自己怀里贴,丁费思还在小心翼翼往他怀里挪,祝野有力的手臂就直接箍住了她的腰身,把她往自己怀里按。
男人的气息有些滚烫,丁费思侧着睡,腰际有些酸,但她往后靠时,祝野的手臂稳稳地托着她的腰,缓解了她的腰.酸。
丁费思暗想,这个狗男人睡觉的时候力气居然也这么大。
她靠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夜大雪。
褚烟被关回房间里,不停地给杨尧天打电话。
杨尧天正待在正室那里,哪里敢接?
直到杨尧天借口出来应酬,才把电话拨回去。
电话一接通,杨尧天就听见了那头气到极点却狠狠压得平直的声音,
“四舅舅,我被外婆关起来了,你想想办法,再不想办法,外婆就要把我那部分的财产全都给丁费思了!”
杨尧天一个激灵,
“怎么回事?”
褚烟心里又气又急,满心怨气,
“你还有脸问怎么回事,我现在被人盯着,你帮也不帮我,就知道和老妖婆待在一起!我已经冒了这么大的险,你这个做爸爸的能不能有点做爸爸的样子!”
褚烟气急了,从前她仰仗杨尧天过日子,从来都不敢这样对杨尧天说话,现在所有的怨气几乎都爆发了。
她妈妈走了之后,把她扔在国外二十多年,让她被人嘲笑私生子,几乎是大半年才会记起来她一次,然后打点钱过来,因为没能念好高中,也没有钱,所以她读的是社区大学,就因为他的忽视,她在外面还要打工!说出去谁会相信她是杨家的女儿!
现在她一个人扛下了所有风险回来,他这个做爸爸的依旧这副不负责任的样子,既然如此,当初就不要生!
生了又不负责任,简直当她这个女儿和没有一样。
他的儿子杨须杨桑过的逍遥自在,却把她这个女儿当成死人。
管不好下半身就不要轻易给女人承诺,不要让她妈妈被人嘲笑也要跟着他,她直到死了都抬不起头来。
杨尧天听见褚烟这么骂他,脸色也阴沉下来,“你怎么这么对我说话!”
褚烟言辞疾利道,
“如果你不帮我处理,我就会告诉奶奶,是你让我冒名顶替小姑女儿的位置,就为了谋夺家产!”
杨尧天震惊了,“这明明就是你一个人做的事情,现在出了问题还来怪我?”
褚烟满腔的怒气,
“要不是我走投无路了怎么会剑走偏锋!甚至为了隐瞒杨家,怕他们起疑心查出来,我还把楚烟改成了褚烟!连妈妈的姓氏我都不敢继承,只能骗他们说我爸爸姓褚。”
“你还要我为你做到什么地步?你这个当爸爸的有为我这样考虑过吗!”
褚烟满心怒气,几乎要把喉咙都烧疼,“我要赶紧解禁闭,你想办法把我放出去!”
杨尧天尽管生气,但褚烟的威胁却真的攥住了他的命门,
笑话!要是让老太太知道褚烟是他的私生女,还不打断他的腿!
见杨尧天那边沉默,褚烟愠怒道,“你亏欠我的已经够多了,杨家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到,这是你们欠我的!”
“分给我的遗产要是损失了,我哪怕自己死也一定要拉上你,让你那两个傻逼儿子知道他们爸爸到底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