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想回家,带我回家
这问题的答案确实有些难以回答,沈听澜垂眸。
太子之娘的身份实在是有些扑朔迷离,单且不论皇上对此从来都保持缄默的态度,就算是他与护国二人都不曾清楚,就凭平日里皇上从不让人宣告或是写书记录太子的娘来源,都有够让人奇怪了。
就算是她娘的身份在如何卑贱,既然立了后,再想要宣告自然是易如反掌,只是这
他转念一想,只觉得这件事情委实有点奇怪。
可若是娘娘的孩儿,又怎么会到现在都不知?
皇上又为何不告诉她?
明明在这里住了那样久,却丝毫不透露半分有关这孩子的身份。
若是娘娘真是太子的娘,只怕是皇上早就急着告知娘娘了。
一番话在心里酝酿半天,沈听澜终究谨慎道:“抱歉娘娘,卑职不知,这太子之娘到底是谁。”
本是觉得他怎么会不知道,若是这样亲密的臣子都不知道这世上只怕是没有人知道了,但考虑到他还在战场之上,陈湘熙也只能作罢。
“算了。”
与此同时。
逐鹿盟,营地。
风偲晞走到他面前,抱拳行礼,道:“陆先生,现在可以告诉我,我亲娘是谁了么?”
只见眼前人坐在竹椅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搭在腿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目光甚至都未曾向他这里看去,丝毫没有任何想要回答问题的意思。
风偲晞眉头微蹙,上前一步,注视着他道:
“当时签订协约的时候,是您亲口向我承诺的,若我支持您,您告诉我,我娘是谁。”
而后,他手握长剑,大拇指猛地一弹,“锃——”的一声,长剑出鞘。
是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冰冷的刀刃上反射出惨白的光芒,倒映着陆渊的眸子,似笑非笑,眯成一条小缝,好似一只狡猾的狐狸。
风偲晞眉头皱得更深。
“现在可否告诉我,我娘是何人了么?”
陆渊嘴角微勾,带有些许的嘲弄。
“当然可以。”
他说着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你娘啊——”
他抬眸,看着他,猛地从袖口抽出一把短剑,稳稳刺入他的胸膛。
这动作实在是快,以至于风偲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以至于那把匕首稳稳地刺入了他的胸膛。
鲜血四溅,如泉水一般汹涌喷出,风偲晞瞳孔骤缩,低头看着胸口处的匕首,眸中满都是难以置信。
而后,他浑身一僵,仰天喷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陆渊看着躺在地上仍旧抽搐的人,目光仍旧停留在他身上,盯着他,夹杂着些许的愤恨错愕与惊讶。
那匕首将他的胸口完全刺穿,上面夹杂着钟离圭炼制的毒药。
陆渊看着从他胸口里流淌出来的毒药转瞬变为了黑色,眸子也有些暗淡无光,他冷哼一声。
那是无药可解的剧毒。
少年的瞳孔开始僵硬,宛若死鱼一般,陆渊冷哼一声。
“在地府,你去地府里找她罢了。”
苍白的脸上溅了滴滴血迹,陆渊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唇角微勾,眸子里的嘲弄跃然浮现。
去死吧!
他,连同他儿子,还有那该死的陈湘熙——!!
你们都去死吧!!
一同在地府里团聚!
注视着地上的尸体,陆渊眸中杀意浮现,突然,背后有人闯了进来,大声报告。
“大人,外面已经被包围了!”
他转身,难以置信。
“你们怎么——怎么可能?!”
只见那人面色十分难看。
“盟主!攻城力道太大,属下怕是已经有些难以坚持,还请盟主主动撤离,暂且寻找地方躲起来。”
陆渊面色转瞬间变得阴沉可怖,注视着眼前的人眸中泛冷。
刚才他就听到了外面的呐喊声还有欢呼声,恐怕支援已经到了。
当时他实在是算不清楚究竟是谁有这能耐在现在领兵前来,毕竟前线战报已经说明那些忠臣都纷纷为了守城而决一死战,就算是沈听澜这样文弱的书生为了守城,也都上了战场。
外面的厮杀声传来,声音要比刚才多得多,想必是援兵前来。
刹那间,陆渊的脸失了血色,怔怔地看着窗外厮杀的军队,看这本该属于自己一方胜利的军旗倒下,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打的落花流水,眸中满都是难以置信。
老天爷.
他握紧了手中的那一串佛珠。
你今天,真是要让陆某命葬于此么.
与此同时,妖胎站在蛟龙头顶,看着前方的大炮,挥手大喝一声。
“幽部听令,立即派遣龙蛇潜入水下,将那战船全都掀翻!”
顿时,一个个好似天高身披铁盔的蛟龙朝着那舰队猛地一吐雾气,将那船队的方向弄乱,一条一条分别扭动着身子,将水面上的庞然巨船掀翻。
那体型粗壮的蛟龙看似粗笨实则灵巧,在水中扭动着身子灵活至极,完全不输于草地里的野兔。
而后,妖胎背后的部族立即纷纷上前冲了过去,将那落水的人一个个地杀掉活着生擒。
形式,已经完全逆转。
风侍葬仍旧是看着大军,只听不远处有人高声汇报。
“捉住太子了!”
“禀报皇上,太子已被重伤,但还留少许的气息。或许伤他的匕首上沾毒,需要解药。”
“敷药,压入囚车,好生看管,若是丧命,杀无赦。”
而后,风侍葬转身又看了一遍守在自己背后的两人,并未看到阑额意料之中的身影,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波动。
“她何在?”
贾嫣汐立即回应。
“您说是陈湘熙姐姐么?她在宫内,有事,无法前来。”
风侍葬走向马车。
“即刻回宫。”
岳非谕看了看那已经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人,着急道:
“皇上,不若趁着现在先追一下,这陆渊已经日暮西山了,即将被捉住,不若属下带领追兵前去追赶,好赶尽杀绝,也防后患。”
本欲上车的风侍葬身子一顿,没有回头,只是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