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芜没注意,沈沂胸口一凉,蓦地低头才发觉被子从身上滑落,堆在腰间,他浑身赤裸什么也没穿。
然后,他看见那只软白素手若无其事地把醒酒汤揩去。
“好了,干净了。”阮芜想起沈沂的洁癖,下意识做了这么一个举动,但沈沂的眼神蓦地变得很奇怪,像是很生气。
男人就是麻烦,她就着沈沂阴沉不定的脸色,将醒酒汤怼到他嘴边。
说温柔却带着一股子强势,说逼迫却又在悉心问候他,沈沂审视的目光放到阮芜脸上,随后她冲自己盈盈一笑,那双眸子貌似只装得下自己,刚刚被摩擦到的那块皮肤隐隐发热。
沈沂顺着阮芜的动作将醒酒汤喝下,舌尖触到汤汁,味道有些怪异,似乎有淡淡的酒气,尤其是流到喉间,余味更足。
他别来脑袋,醒酒汤几乎见底,但他的视线愈发模糊,整个人轻飘飘的像踩在云颠,“这是醒酒汤?”
阮芜莞尔一笑,“对啊,你的头疼有没有比刚刚好点?”
不对,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沂晃晃脑袋,努力想要摆脱酒精麻痹神经的感觉,他挣扎着从阮芜怀里起来,眼神逼近阮芜,防备且怀疑。
“是醒酒汤?”
“是。”
沈沂眉眼一松,像是抵达临近边缘,手脚失去力气重新倒在床榻上,随后拽着阮芜的手贴到头皮上,示意对方继续按。
阮芜手指微微用力向下压,看到沈沂的脸色扭曲、疼得闷哼一声后才松手。
是醒酒汤吗?当然不是,那明明是她精心准备的美酒,后劲大味道淡。
若沈沂清醒时,尚能分辨得出来,但此刻他宿醉一宿,意识本身就迷糊,自然分不出来。
就在她打算将人从怀里拖出来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女佣推着一架子衣服走进来,紧接着一阵手忙脚乱的躁动。
“对不起夫人,刚刚敲门没人应我以为夫人不在房间才进来的,不过您放心,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您和先生继续。”
女佣不小心扫到床上一眼,赶紧背过身去,声音跟着颤了颤。
阮芜动作顿了一下,将身上的人推开,她摆摆手让女佣下去,吩咐着:“没事,未来几天你把东西放到门口就行,你先出去吧。”
女佣临走前悄咪咪扫了一眼阮芜,夫人身上的那件吊带白裙隐隐绰绰露出完美的身形,而先生刚刚还躺在夫人怀里。
虽然她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夫人让她推过来那么多白裙子,但现在好像知道了。
夫人一定是在和先生玩情趣。
看来李助理吩咐她的完全不用担心,先生明明就很喜欢夫人嘛,哪有李助理说得感情不合。
夫人那么美,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呢?这么想着,女佣满意地离开卧室。
阮芜一抬眼便知晓女佣的想法,越发觉得沈沂除了自己狗,身边人都挺正常的,尤其是安排的下属。
一整个衣架满满当当的白裙子,各种款式应有尽有。
她原本是想要借花献佛,既然沈沂喜欢白裙子初恋脸,那她就投其所好。
但是,沈沂好像做了噩梦,正在恐惧的正头上。
恐惧会放大人的记忆。
她更得把握好机会,让沈沂在未来的几天里眼前是她,梦里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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