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家。
闻樾言刚睁眼醒过来,浑身上下的痛意席卷而来,脑袋疼、胳膊疼、腿疼...更严重的是,腿不光疼,似乎还缠上了一圈圈绷带,动弹不得。
迷迷糊糊中,脑海中闯入昏迷前的一段记忆。
昏迷之前,他似乎站在拍卖会上,站在钢琴前面,然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最后便不记得了。
“醒了?”
卧室忽然想起闻父的声音。
闻樾言看过去,正对上闻父眼底乌黑的模样,看样子是一宿没睡,脸上的担忧毫不掩饰。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些?”闻父走近床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闻樾言恍若未闻,现在整个人脑子里都念叨着那架钢琴。
“你有没有看到拍卖会上的那场钢琴,有没有被砸坏...嘶。”
闻樾言问着情绪逐渐变得激动,动作幅度一拉大,身上的疼便直接传过来。
闻父脸色忽然变得很怪异,因着想起拍卖会上面传出的传闻——季家大小姐为新宠豪掷千金,不惜两亿买下钢琴。
这件事从拍卖会上面传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来,传到他耳中时原本只是当作一个玩笑听听,感慨一句真是色欲熏心。
虽知道,事后便得到亲生儿子出现在拍卖会上的事情,更甚的还有自家孩子就是众人嘴里讨论的那个蓝颜知已,便是阮芜的新宠儿。
“你怎么和阮芜扯上关系了?”闻父的语气相当不自然。
闻樾言脸色倏然变得僵硬无比,唇色比最开始还要苍白,就连瞳孔都跟着放大。
“你说什么!”
闻樾言难以置信方才自家父亲口中得知阮芜的名字。
如果连他都知道了自己和阮芜的事情,那还要谁不知道...
拍卖会上面的事情绝对传出来的!
那是不是...就说明阮芜也知道他的身份了?
问题忽然在脑海中乍现,让他止不住恍惚,为什么一切都这么巧合,为什么偏偏在拍卖会上暴露了身份,如果...如果是之前暴露都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不过是暴露身份而已。
而已...
闻樾言无数遍暗示自己,这样麻痹自己的心脏,仿佛只要这样才能让自己真的相信自己已经压根不在乎这段刚刚生出几分萌芽的感情。
可是
为什么到嘴边的话说出来这么难听呢?
良久,在闻父紧盯之下,闻樾言恍惚地抬头,所以...
“我的钢琴呢?还留着吗?”
提到这事,闻父一言难尽地扯了扯嘴角,忽然将话题扯到其他事情身上。
“先不要讨论这个,热了吗要不要让阿姨给你做些粥?”
闻樾言眉头深深皱起,越是这样的回答越让他觉得惶恐,不回答转移话题是什么意思?
“爸,你告诉我,钢琴去哪里了?是不是被砸坏了?是不是,是不是!”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他迫切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让自己摆脱这么一个惶恐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