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离开那间大厅之前,两人先合力把冬瓜的尸体搬到了一个角落里,又用他身上的衣服把头脸给遮住。最后老马对着冬瓜的尸体双手合十拜了几拜,说了些好听的话,然后才跟魏明一前一后,猫着腰钻进了冬瓜来时的那个岔洞。
两人往这头一路深入,先走了大概二十来米,两旁都是和之前一般无二的岔道。他俩继续转过一个拐角,前面才赫然宽敞了些许。这里的岩壁两旁多了许多人工开凿出来的长方形格子。这些格子大概是两米多长,一米宽左右,里面还有有石床和一些陶罐的碎片,应该是当年鬼方人用来驻守士兵或者储藏东西的。
这么一看,之前那些岔道多半是故意给修的这么窄的,为的就是伏击来犯之敌。这个地方的空气要明显的比外面好很多,能明显感觉到一阵阵气流涌动。俩人顺着风的方向一路往前,又过了一个弯道,眼前竟赫然出现了三个不同的岔道口,看不清楚各自通往哪里。
好在空气只是从其中一个岔道里流出来的。老马说自己能听声辨位,便闭着眼,贴在墙上听了一阵,然后指了指最左一侧的那个岔道,说生门应该也在这。俩人一头钻进去,才走了大概几步路就感觉到了不一样。果然越往里面走,周遭的环境就越潮湿,空气的流动也更明显。
两人又继续走了一段,直至眼前豁然开朗,可以直起腰身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两人站在洞口,拿着手电四下扫射一阵,发现这里是一个颇大的空间,比藏兵洞地道宽敞,但无论位置还是规模,都远远不如魏明之前想象的那座地下古城。
不过这回终于不用勾着头弯着腰了,魏明长舒一口气。刚起身抬起头,一滴水正好滴在他头上。举起手电往上一打,原来头顶上有一道深不可测的岩缝,风就是从那个位置灌进来的,还带着泥土和植物的味道。
从他们的脚下向前,铺着一列光滑的石板,两侧是一条条荒废的沟渠,分布整齐,但都是用不太规则的石板砌成,里面积满尘土,直通往幽深处的一片黑暗。他沿着水渠的方向迈了几步,发现这些沟渠都通往一片大坑。这坑算不上很深,却出奇的宽阔,里面泥土湿润,长满了许多硕大的蘑菇,看着魏明头皮一阵阵发麻。
老马走到这边来,也看见了这个蘑菇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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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甚么地方哩,埋人的么,怎么挖的这么大坑?”
魏明说:“这应该是是蘑菇田之类的东西。从这里往回看,我们刚才走过的这条路,应该是一条干涸的水道,住在这里的鬼方人通过这个从外面收集雨水和山溪,我们头顶上这些岩缝应该也都被加工过,直通往山体外部。”
老马看着蘑菇啧啧称奇,说:“这些蘑菇都是鬼方人养出来的?他们养这玩意儿干啥?”
魏明说:“我猜是有什么宗教用途,或者咱们外面看到的那些鬼涡真菌,就是从这里培育出来的。不过,这里毕竟没有光照的地方,一般植物不可能存活,拿蘑菇当饭吃也不无可能。”
老马听完,脸上露出假同情的神色:“哦,合着他们整天就吃这烂怂玩意?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啊,好好地地面上不住,跑来住这种地方哩。这日子过久了,是人都要变成鬼,这鬼地方,难怪叫鬼方。”
魏明摇摇头:“鬼方人当然不可能一直以蘑菇为食。其实鬼方统治的地域相当广泛,应该只有他们本族的‘国人’会住在这个地方。就比方说周朝时,一个诸侯国也只有本族的‘国人’有资格住在城中,而城外负责劳作的都是由被征服民族组成的‘野人’,鬼方人应该也是这样。”
两人又看了一圈,既没发现宝贝,也没看到什么惊喜,便一路从蘑菇田砖头往回走,沿着之前进来时那条干涸的水道继续往前。这一条水道很长,四周都是一片漆黑,这人一旦在看不见东西的地方时就容易走神,想些有的没的。
魏明这回想起自己刚才说的光合作用。像树这种依赖光合作用的植物,照理说是根本不可能在地下生长,更不要提长到那么高、那么大了。可不管是杨哥、黄大师、陈总还是那些鬼方人的壁画,种种线索都说明,这地底下的确有这么一颗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