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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道天源(上)

养济院学堂中,一群孩童正在跟着老院长上早课。

朗朗的诵读之音抑扬顿挫,隐隐似有一种道韵在期间流转。哪怕只是驻足旁听也能感受到自己的道心随之荡起层层波澜,似真似幻间,常会有所顿悟。

“大道往兮”,老院长诵道。

“大道往兮”,众孩童跟着念诵。

“无踪无影”

“无踪无影”

“大道去兮”

“大道去兮”

“阴阳五行”

“阴阳五行”

……

学堂内,肥嘟嘟的小胖随着先生诵读的节拍摇头晃脑,坐在其旁的双马尾小女孩脆声嘹亮,而闭眼诵念的小书生颇有韵味,似懂非懂的王白当脸现迷茫,心有所思的薛白复眉头紧皱,而风姿飒爽的李白飒……

姜白归回头看向李白飒,原本总是喜欢穿着一身白衣的李白飒,自那日后便换上了一条长长的红裙,只有失去双目的面部扎起一条白布,遮掩住那让人心痛的悲伤。

“姜白归,何为道?”在元婴大佬的学堂上走神,那肯定是逃不掉的。

众孩童的目光齐齐望来,连李白飒都抬脸面向他的位置,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似乎已经抓到了他的偷窥行径。

但是姜白归对此却毫不在意,似乎早就忘记了什么叫做尴尬,起身答道:“回先生,依学生所见,道便是这宇宙和世界的基本规则,非人力可以左右。”

“小白龟,你又没好好听课,先生说过,我等修真者修的就是本我、真我,自己的选择就是道,不需要刻意遵从某种规则。”小胖略带得意的纠正道,还瞄了瞄双马尾女孩,似乎在说,看吧,还是我更厉害一些吧?

“小胖子,你不要乱说。先生还说过大道便是天道,顺应天道者,修真才能事半功倍,如逆了天道,则诸事难成,更难修正果。所以姜哥哥说的并没有错,无论何人的道都要遵从天道法则。”双马尾小女孩气恼反驳。

“非也非也,夫子曾言,道者,人心也,我等读书人,心之所往便是世间大道。”小书生显然也有自己的见解,那就是唯心者道。

“嗯,说的都不算错,那王白当、薛白复、李白飒,在你们的眼里什么才是道?” 姜虚尘一副和蔼可亲的胖老头模样,半点不见当日巅峰强者独斗妖僧的旷世风采。

“禀先生,学生觉得道便是在修习术法或绘制灵符的时候,所感知到的那种大道脉络,冥冥中自有天定的法则。”这是王白当的答案。

“禀先生,圣人云,大道常隐,天道不存,学生觉得,能让人看到的,感知到的,都不是真正的大道,真正的大道应该是玄之又玄,妙不可言,唯心体悟,无法诉说。”这是薛白复的答案。

“世上本无道,吾走过行过的便是道。”这是李白飒的答案。

“不错,都不错。”老院长捻着他那已然纯白的长须,欣慰的说道,“小小年纪就能说出属于自己的道,非常好。”

“但是修真者除了要找到自己的道,还需要明白大道天源的道理,也就是天道的真正起源。”老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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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解释,“很多散修,其修炼一生,却难以成道。即便初期的进展并不落后于宗门世家的核心子弟,甚至因为刻苦努力或天资极佳,还可以遥遥领先,但是到了金丹期却开始难有寸进,其差别就在于,对大道天地的认知缺少了传承。

“大多数基础修真典籍都记载,天地起源于盘古开天辟地,但是究竟如何,却又语焉不详,这就是宗门世家对学术体系的垄断使然。

“他们不想让世人了解天道的真理,更不想让世人明白天道的本质,因为那样的话,会动摇他们对世界的统治根基。”老院长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变得严肃起来,“但是养济院不允许,大明不允许,我本人更不允许。大道是所有人的大道,不是他几个宗门,几个世家就能垄断,能封闭的。所以接下来我所说的话,你们都要好好记住,以后更要好好琢磨,好好的给我传下去。大道之争,我大明子民人人平等,不可以力夺人机缘,更不可故意毁人道基,否则,我姜虚尘定然不会轻饶。”

众人齐声应诺。

“所谓盘古开天,重点就在于一个开字。据上古大能推测,开天所指的其实只是仙人的一记神通。而这一记神通不但打穿了两界阻隔,贯穿了无尽虚空,其威能甚至还从开天之日起便一直持续到了现在。”老院长目光深邃,有些神往的说道。

“这位仙人也太厉害了吧,一记神通就能打破空间壁垒,贯穿古今,传说中的大乘期强者应该也做不到。”小胖一脸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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