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三国鼎立的皇权时代,天下间有缙云国、唳云国、楚国三分天下,独霸一方,他们是这方天地的主角。
在三国之外,还有可以操纵亿万百姓意志的三神山。三神山山主是一位活了百年的老怪物,武功奇高,乃是当世第一高人,而他仅仅只是三神山的第二代山主。他的师傅第一代的三神山山主,曾经小试牛刀操控天下,甫一出手就让三国数百万的百姓丢了性命。为了对抗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三国定下了每五年一次的三逐会盟。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会盟的性质也在渐渐发生改变。
在这些势力之外,还有雄据北方的异族也落部,在北方草原虎视眈眈地俯瞰着缙云国与唳云国。也落部的大汗也呼干,于晏平十三年夏曾大举进攻缙云重镇定云城,一举打开了定云城的城门,造成城内军民数万人的死伤。当时的征东军奉命北援,但因为内部派系林立,互相倾轧,最终三十万大军援定,却被仅有二十万铁骑的也落部吊打,一败涂地,丢下了十多万的尸体后撤回了晋阳,也落部气势大盛。
当时已在军中小有名气的七皇子李晙愤而斩杀了主张固守待援的主帅鲁清,并以他的父亲晏平帝曾经下过的申斥他的圣旨为依据,掌控了征东军。以雷霆之势镇压了军中不和谐的声音,出奇兵再次援北,在也落部还未从定北城庆功宴中清醒过来时,已经把刀架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因而也呼干率残余部下逃出了定北城,但紧接着便调来了五十万大军围困定北。苦战半年后,因实在是无机可乘只好撤退。
李晙由此名声大噪,获封晋王,统领征东军。这便是虎贲军的前身。
虽身为皇子,立下赫赫战功,又是当今皇帝和皇后所生的嫡子,但这个皇子自小便受到皇室的排挤。
现在的东宫太子乃是先皇后陆氏嫡女陆芸的嫡子李皞,先皇后陆芸与现在的皇后陆坭是宰相陆家的嫡庶姐妹,自小关系就不和睦。所以太子与现任皇后一系的关系十分微妙。
海晏河清,四海升平。
缙云国晏平十八年九月,太子李皞的长子于谷雨时节出生,生来体弱,时不时地生病,这让李皞很是紧张。而就在他为儿子神伤的时候,他的父亲晏平帝却在朝会上无缘无故地把他斥责了一顿,同时还撤职了一批效忠于他的东宫属官,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晏平帝帝王心术,在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因此这让深知他为人的李皞大感头疼,这晏平帝莫不是想要换个太子?
数日后,太子的表弟,宰相家的长子陆通来求见他,陆通是李皞的死忠,因此李皞全无怀疑地便让他进来了。
“殿下,臣截获了晋王送到京都的密函。”
李皞还有些奇怪,此时的他与李晙还算是暗中的合作关系,陆通这不是打自己人吗?不过陆通已经将密函交给他了,打开看看也是无妨。
熟料,看完之后,李皞雷霆大怒,“好啊,翅膀硬了,敢告我的黑状了!”
陆通说道:“殿下,臣也收到了消息,此次押送饷银去定云的乃是户部的张如,此人先前孝敬了两万两给您,但现在前方传来消息,他负责押送的五十万两白银到达定云的只有不足五万两,将近四十万两白银不知去向。”
“张如呢?”
“人已经死了,不知是被灭口还是自裁。臣只怕他们顺着这条线索查到太子身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真是平白无故地惹了一身腥。
“眼下晋王已经注意到了此事,还上书陛下,殿下,须得尽快拿个主意,否则,否则地位难保啊!”
太子眉峰一沉,问道:“你说怎么办?”
“殿下,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除掉晋王!”
李皞睁大了眼睛,震惊过后,便开始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殿下,莫要犹豫。定云太守的奏折肯定到不了陛下面前,趁着此事还没有太多人知晓,我们只要除掉晋王,其他人绝对不敢与您作对!您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泶儿和我姐姐想一想啊!”
晏平帝的压力还在面前,一直生病的李泶,这些种种加起来终是让他下了狠心,说道:“我这就去找父皇请旨。”
李皞本以为还得多磨几遍晏平帝才会同意让他去晋阳,熟料这位帝王就像是早有所知一样,半点怀疑都没有地就下了圣旨。李皞见他这么干脆反倒有些犹豫,这晏平帝莫不是知道些什么?
但是此时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了,或许这是晏平帝给他的最后机会。李皞精神绷地太紧,已经完全不能思考。
十月,太子李皞奉帝命前往晋王李晙驻地晋阳城宣读劳军圣令。
虎贲军中军大帐,晋王李晙高坐帅位,帐下有亲卫军统领秦峣、镇北将军符梁、镇东将军何泽、军师张广四人在侧。
“太子此来,怕是来者不善。”
张广是太宗皇帝晚年的登科状元,初被授予翰林一职,未及三月,太宗皇帝病重仙逝,晏平帝继位,翌年新开恩科,太宗旧臣皆不得用。
晏平十三年四月,北方也落部叩关,刚过不惑之年的张广感慨自身满腹才华不得施展,于是愤而辞官,投身军旅。当时晋王于军中已小有威望,故投效于晋王,为晋王所重,拜为军师。
一缕灰白长须,一身天青色长衫,衣角处细看还有被遮住的补丁,一副书生相貌的便是军师张广。
“太子是奉皇帝的命令前来劳军的,怎么会是不善?我看这不仅是善,而且是大善!”一脸络腮胡子、说话大嗓门的便是镇北将军符梁。
张广别过脸去,特别不愿意跟这个缺根筋的大老粗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