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脾气再好的绿梅也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撕下小喜子那张丑恶的面具,更像一巴掌扇醒青梅,让她好好看清眼前这个男人!
司马进同样不吃他这一套,没有惊堂木,他只能重重咳了一声,“废话少说,交代你的犯罪事实!”
却见小喜子突然抬起头,目光直勾勾看向坐在上方的太子,笑容诡异,“奴才倒是敢说,就是不知道这位大人你敢不敢听,哈哈哈哈——”
郭公公不知道想起什么,颤抖着手指着小喜子,哆哆嗦嗦道,“疯子,你这个疯子,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什么呀……”
看到年过半百,除了事关太子爷,向来与世无争、淡然佛系的郭宦臣,郭公公露出这样的表情,凡笙心中微微一动,感觉很快就会有一个大瓜吃!
司马进本能的感觉到不妙,他为官多年,深谙其中险恶,怎能不明白后院宫廷的险恶完全不亚于前朝纷争,只是皇后当着皇上的面提及此事,身为刑部侍郎,他被临时抓差,就算现在想置身事外,恐怕也已是为时已晚!
所谓输人不输阵,司马进硬着头皮,“本官行得正,做得端,岂是你这种宵小之辈可以威胁住的!你若有冤屈,大可明目张胆去京兆府、去刑部击鼓鸣冤,却偏偏要使手段借刀杀人,平白利用他人,实在为大丈夫不齿!”
小喜子哈哈一笑,“奴才是已去势的阉人,充什么大丈夫?更何况你根本不知道奴才究竟要状告何人,京兆府,刑部就敢接着状纸了?哈哈!若是那样,奴才也犯不着忍了十五年,东躲西藏,甚至不惜入宫做了阉人,最后伺机潜伏在太子府,结果又让奴才发现更可怕的秘密……”
凡笙愣了愣,十五年?这个数字对于星际帝国的凡笙而言,可能就只是弹指挥间一瞬,但对于这个低等位面,恶劣的医疗环境,普遍不高的寿数而言,十年时间的卧薪尝胆,恐怕也是一个人忍耐的极限!难怪他会铤而走险,不惜牺牲一切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十五年前,同样是黄河水患,奴才全家逃难来了京城,准备投靠亲戚,结果遍寻无果,身上的盘缠了耗尽,不能在住客栈,只能在贫民区的廉价房苦熬。母亲见日子过不下去了,于是想给有钱人家做奶娘,我们在西城门认识了一个守门的大哥,就好心介绍母亲进了宫。后来我们知道母亲并没有四公主选中成为乳娘,倒是被皇后看中做了慈安宫的仆役……”
听到皇后二字从小喜子口中不带任何温度的吐出,所有人皆是眉心一跳,反倒是端坐上面的太子爷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反倒是面露讥讽,像是早已知晓此事。
小喜子并没有在意太子爷的态度,对于众人的表情,他早已见怪不怪了。也不故意拿话题吊着人,当下继续说道。“正因为母亲在慈安宫工作,奴才一家人的条件开始渐渐恢复,父亲带着奴才和妹妹也在京城安了家,虽然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但我们都很知足,只是母亲不在身边,妹妹又体弱多病,父亲一个人忙前忙后,全家人都很想念母亲,只想着下次见面时,定要让母亲离开皇宫……”
“可惜,我们再也没能在宫墙外看到母亲熟悉的身影,虽然已经猜到那个残酷而可怕的可能,但我们还是不甘心,托人找关系多番打听,才知道母亲触犯宫规已被处置,至于究竟触犯得是哪条宫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小喜子的故事其实并不复杂,甚至无论起因、经过还是结果都在凡笙的预料之中,很多时候家庭悲剧起源于贫困,导致了别离,最终生死茫茫……唯一没想到的,事隔十年,悲剧又再度降临到这一家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