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多,但无人认出邵金玉。
茯苓发现了,当这男人收敛了自己气息,就跟在人群中隐形了一样。
当然,大多数平头百姓也没见过位高权重的邵都督。
邵金玉没有陪女人逛过街的经验。
他这二十五年,自小受到的是极其严苛的教育,从没有玩乐的时间,后来父母死在暗杀中,时间是有了,可想要杀他的人很多,阻止他成为都督的人很多,忠于他的人很多,需要依靠他的人更多。
可无人能被他所依靠,所以他又有什么享乐的资格?
他这一生,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那就是权力。
他需要撑起一片天,这片天不仅是他的,还是他麾下部下的。
今天难能出来逛逛,暂时忘却其余事,其实邵金玉心中有几分柔软。
原来空气是干净的,漂浮着香甜的食物味道,不是时时刻刻夹杂着血腥之气与阴谋诡计。
茯苓发现邵金玉落后自己一步。
她回头。
男人身量颀长,站在糖人小摊前。
糖塑师傅正在给一个小孩画糖人。
老师傅执着一柄盛着糖浆的勺子,在打磨光滑的石板上一气呵成,一个赤面长髯、栩栩如生的关云长很快被送到孩童手里。
“娘!武圣!”
小孩也激动的红了脸,都不舍得吃一口。
邵金玉眼神温润,抬起头,“唐小姐,你吃糖人吗?”
花得不是自己的钱,茯苓当然吃。
邵金玉对老师傅说:“劳驾,两个。”
老师傅问:“公子,想画什么样子的?”
邵金玉想了想,说:“做成我们的样子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