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薄轻强势地按下茯苓挣扎的双手。
他被政敌称为疯狗不是没道理的,他性格中的强势冷戾不近人情,在一个吻中尽显无遗。
渐渐的,周薄轻感觉女人放弃抵抗了。她的双手像柔软的藤萝,自然而然缠在他宽阔的肩颈上,带着温柔缱绻,想要抚平他的愤懑不平。
恨意燃烧,爱火弥漫。
两个明明应该兵戎相见,势不两立的仇人,却在这种人间疮痍的地方产生了热烈又浑噩的交集。
年轻的军阀逐渐开始迷惑。
他垂下浓密眼睫,在拥吻的间隙,第一次认真端详女人的面庞。
阳光顺着乌黑的发顶落下,衬得她青丝云鬓,额头洁白灿然,那双黝黑的眼瞳犹如深海中神秘古老的琉璃,荡漾着波光般的浓情蜜意,以至于另半张脸虽埋没于阴影处,却在明暗交加间,美得愈发惊心动魄。
……而那张那么盛气凌人,得理不饶人的嘴,为什么竟然会那么软?
令他心脏一下下的,不受控制的沉闷乱跳着。
不多时。
茯苓指尖慵懒地搭在男人的肩上,嫣红的唇瓣像是涂抹着当下最流行的冶艳口脂。她一撩眼皮,看向对方阴晴不定的脸,倦懒出声:“良人,突然这么激动做什么?”
她顺势替他整理了下被抓乱的衣领,笑意惑人,“如果你想做什么的话,我想,我们可以选个更合适的地方——”
话音未落,她的手腕被人凶狠抓住。
对上茯苓迷茫不解的眼神,周薄轻把即将从嗓子眼冒出来的火气生咽下去。
是了。
他如今是渝州少帅,十多年前的船运周家和他有什么关系?再这样放纵情绪,这位并不蠢笨的大小姐一定会因此生疑。
冷静。
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