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这场感冒来势汹汹,当天病情反复了两次,为了让她好好休养,她和塔尔的约会只能临时中止。
期间三兄弟都来探望过她。
并且非常有默契的错开了看望时间。
于是乎,茯苓意识模糊的某一天,早上闻到了清冷沉稳的木质香。
嗯,是公爵大人。
中午是甜软的气息。
唔,是老幺。
晚上感觉到有人拨开她颈间的发丝,想要探究上面的猩红咬痕。
她懒倦的掀了下眼皮。
“啪”地一声。
准确无误的抓住伸来的手。
茯苓幽幽望着偷袭者。
穿着一身高定西装的贵公子显然是刚从某场大型酒会上回来,身上的香水和酒精味道混合在一起。被人当场抓了个现行,他若无其事的问,“你醒了?”
“你在做什么?”
“我?”贵公子的波斯蓝眼瞳中带着深情,俯身注视着她。
病中的人类少女脸颊潮红,眼眸半敛,雾气流淌,仿佛藏着一个令人碎首糜躯的漆黑深渊。
在某个瞬间,她好像是比血族还要神秘而危险的存在。
但京向来是个热爱冒险的探险者,他去过海拔最高的山峰,也曾徘徊在最危险的低谷。他抵达过人类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也解开过无数人毕生追寻的难题。
他一生都在追求刺激。
这次,也不例外。
他把别在西装上的红玫瑰,摘下来轻轻放在少女的枕边,用游吟诗人般的语气道,“我来给我的神送祝福。”
“你的感情太泛滥了,连祝福都显得格外廉价。”茯苓唇瓣一掀,毫不客气的说,“拿走。”
人都病倒了,怎么还这么冷漠?
然而对方越是抵触自己,京越想要试图抓住这支刺人的玫瑰。
哪怕自己被刺得鲜血淋漓,他也觉得连伤口都散发着迷人芬芳。
“不喜欢这支玫瑰的味道吗?那下次我会换一支更昂贵的。”
他故意篡改茯苓话中的意思,将红玫瑰随手扔掉,而后抛出一枚惊雷——
“京的感情是很泛滥,但京每次只会找一个约会对象。”
他注视着茯苓,不错过她丝毫神情,一边笑眯眯的说,“不像是您,先给我们制定了游戏规则,却瞒着我和塔尔偷偷跟二哥约会……东方的女士,都是像您这样顽劣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的神,您撒谎的样子,也非常可爱。”
“神经病。”
茯苓一脸懒得搭理他的样子,转过头,留给他一个冷酷无情的后脑勺。
实际上,茯苓是为了掩盖唇角的笑意。
坏了,被发现了,但她怎么那么兴奋?
旺财:……人言否??
“您骂得京好开心。”血族青年捧起她垂瀑般的长发,俯下头颅,迷恋似的嗅了一下,“再多骂两句,说不定我就愿意为您效劳了呢。”
茯苓斜了他一眼。
半掩的房门透出一线幽幽的亮光,男人的声音消散在深夜里。
他低笑着,仿佛是想用浪漫的情话撬动少女坚硬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