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吻上那抹殷红。
不知道将冷漠的神灵从里到外仔细品尝后,内心求而不得的渴望会不会开始平息?
“谢谢。”
却未料到她突然这样说道。
谢什么?
在京升起这样念头的下一刻,茯苓一脚踹在他身下三寸,身体防御力最薄弱的地方,就连血族也无法承担这份生命不能承受之重,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脸上瞬间神情崩坏,京整个人倒在床上,身体抽搐了下,虾米般蜷缩。
茯苓起身。
银链的一端依旧锁在她的腕骨上,另一端却从中断开。
原来她打得还是逃跑的主意!
在短暂性昏厥前,血族青年眼瞳深处牢牢镌刻着那抹窈窕的身影。
茯苓下床。
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击出一串从容不迫的音韵。
她扭开房门把手。
对上一双红宝石眼瞳。
唔,是另一头小豺狼。
少年一直站在门外,并未离开,里面的对话也被听觉敏锐的血族尽收耳中。
“姐姐想逃跑吗?”
他穿着暗紫色的西装,身高仿佛又抽长了点,挡在茯苓面前,像是一节柔软且坚韧的细竹。
“可是你能逃到哪里去呢?回到二哥身边吗?但二哥也是血族,在纯血种中,实力越强,索求越多,姐姐以为二哥真像表面那样冷静吗?不,您不知道,您到底都吸引了怎样可怕的存在。”
少年语气毫无起伏的陈述道,像是一台冰冷且精准的机器。
茯苓突兀地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我以为塔尔在乎我。”
机器顿住。
旋即,他忍住那种让他无从适应的酸涩感,低声强调,“塔尔在乎的,只是姐姐骗了塔尔,塔尔生气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所以生气就可以将人共享了?他们压根没有把她当人,只是一件令他们感到新鲜的物品而已,随意带走,随意分享。
如果说这是在乎,那这份在乎,平常人还真是无福消受。
讲道理也是讲不通的,连规则都无法束缚血族,道理就能说服他们吗?
茯苓撩起眼皮,只说:“难道塔尔就没欺骗姐姐吗?”
一句话,把少年问倒了。
她非常狡猾的钻了文字漏洞,“我骗了你,你也骗了姐姐,我们扯平了。”
“可是姐姐还是不能逃跑。”他重复。
“谁说我要逃了?”
茯苓忽然走近少年,平视对方。
在塔尔猝不及防下,只听她轻声问。
“塔尔,你喜欢我吗?”
……喜欢吗?
其实是喜欢的吧。
一向无法无天的他,愿意为她克制自己的本能时,就好像逐渐喜欢上了她。
如果不是喜欢,在发现被背叛的那一刻,他就直接咬死她了。
可是犟嘴的小狗从不愿意将自己的心声袒露。
塔尔沉默半晌,说:“无论喜不喜欢,塔尔都不能让你逃走。”
“我不逃。”
茯苓解开脖颈上的湖绿色丝巾,将其系在少年的脖子上。
她说:“我们私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