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胜以前常常分不清,对她是爱慕还是友谊。此刻被抱,那美妙真实得很。
闫胜不自觉抱着嵩丽,浑身发热,嵩丽吻了闫胜。
他感到全身血脉奔腾,她的身躯同样热了起来。
刹那间,他低头吻到她脸颊,她马上一阵紧张。
“只剩我们了……”嵩丽含泪说。
她的双手围住闫胜的腰背,却摸到龙虎剑。
“你别练武了。”嵩丽柔柔的说。
闫胜顿时僵住,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他想起了习小乒的话:“武侠不应争强好胜吗?”
然后是邢猎的话:
“不是每人都要练武。”
闫胜此刻突然看见了真正的自己。
嵩丽马上推开他,直视颤抖道,“你还想报仇?”
“嵩丽……”
“别喊我!”嵩丽把闫胜狠狠推开。“你还要斗那些可怕的家伙?有毛病呀?”
“我知道很难。”闫胜道,“可是……”
“别碰我!”嵩丽怒道,“别碰我!你们都疯了!除了练武还会干什么?那么多人死了,还不明白?”
闫胜闭眼默默承受。
他无法熄灭心里的火焰。
闫胜沉重地说,“我是最后一个青冥弟子,要我就走开,办不到。”
“我不听!”嵩丽哭叫:“我恨你!以后再也不要相见!”
她喊着奔出去。
闫胜极是不舍,但是已然决志。闫胜背着双剑,一步一步离开。
邢猎走过河边一排排房子,只见一个身影正在等他。
正是闫胜,龙剑斜挂在背,虎剑横贴后腰,身穿蓝布袍、袍上织云纹、布带束腕腿、头发梳成髻子、手拿竹斗笠、精神焕发。
邢猎已经知道又有了个同伴,复仇之路不再孤独。
二人并肩而行了一阵子,邢猎说:
“这一年里,我遇上过许多被其他门派的残存弟子,没有一个敢和我一起去报仇,你是第一个。”
闫胜默想后答道,“我不是最后一个,我们一定会找到更多的同行者。”
邢猎笑了。
“去哪儿?”闫胜问。
邢猎望向南方:“涐眉山。”
“那就去涐眉山。”闫胜满脸兴奋。
“你弄错了。”邢猎叹说,“打倒巫丹派可能是几年以后的事。”
闫胜垂下头来,“我明白。”
邢猎道,“要击败巫丹,得先了解巫丹。了解要很小心,杀了习小乒之后,巫丹派预料我会必会跟着。”
闫胜点头。
“还有一件事,”邢猎又说,“以后遇上穿绣着两仪图衣服的,快逃!”
闫胜想起了什么,“为什么?”
邢猎皱眉说:“那图纹代表巫丹派的高手。”
这段时间,二人行路边习武。
这一天,闫胜用木剑高速刺出。
邢猎却轻松一侧,就闪过了。
闫胜顿时沮丧僵立。
“再来一次。”邢猎没有摆招式。
闫胜咬牙凝神突做假动作,脚踏三角,木剑反撩削邢猎的小腿,以青冥破泽取胜,甚难防。
怎知邢猎提膝屈缩,木剑只在鞋底掠过。邢猎顺势前倾一刀斜砍,闫胜无法闪躲,邢猎的木刀停在他眼前两寸处。
闫胜气极抛去木剑。
他怒说,“用真剑,我更快!”
“那你用龙剑,”邢猎说。“我照样躲得过。”
闫胜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对。”闫胜承认,左手不禁抚摸右肋。
才只过了几天,那被伤的肋骨还没痊愈,但肿胀消退痛楚减缓。
邢猎俯视闫胜,“知道为什么没打中吗?”
闫胜叹道:“因为你太强。”
邢猎摇头,“我的肢体筋骨比你壮,但你的速度比我快。你缺的是心法。”
闫胜好奇地道,“心法?”
“太单纯了。”
闫胜辩道:“可是我用了虚招……”
“我说的是心。”
邢猎举刀欲砍。
“你太专注于目标上,只要是高手,还是能察觉,现在你猜我要砍哪儿?”
闫胜凝视邢猎,正手假如从左侧砍,是头?可是又觉得好像是腰,又要砍向膝头吗?
邢猎只用半速轻斩,半路中,闫胜才急举木剑护肩。
虽然邢猎只如此慢速,闫胜仍感招架不及。
“你感觉到了吗?”邢猎轻点闫胜的头、腰、膝。“你无法确定我的架式,不到最后时刻,我不贯注精气,令你察觉不到。”
闫胜默默揣摸。
他毕竟已经有了几年的习武经验,自然明白变化越多、反应时间越少。
闫胜开始了解:在战斗里,两方的心念更加重要,成为高手之路上似乎又出现了一片未知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