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站着干嘛?”
弗拉梅尔走出医务室,摘了口罩,就看见酒德麻衣和陈墨瞳站在一边,不仅互相不说话,而且隐隐透露出敌意。
“先生,我在这里思考一些事。”陈墨瞳瞟了眼麻衣,“至于这位小姐在干嘛,我就不知道了。”
“我在等S级的诊断结果。他怎么样?”麻衣也瞟了眼陈墨瞳,“放心,我不是为了搞破坏而来,也并非你们的敌人。”
“只是过度使用言灵的副作用,休息两天就好。墨瞳,你继续警戒;这位小姐,跟我来。”
弗拉梅尔转身又回到医务室。麻衣连忙跟上,也进了板房。陈墨瞳看看麻衣窈窕的背影,冷哼一声,继续拿着平板写写画画。
……
……
路明非正坐在床上,口中哼唱着不明所以的歌。见副校长和麻衣进来,连忙住了口,向两人致意。
“你的言灵居然是和昂热相同的‘时间零’。”弗拉梅尔拿出手机,记下备忘录,“但你的身体素质和昂热完全无法相比,所以才受到了如此伤害。下次再使用言灵的时候,切记,不要让自己过载运转。好好休息,明非,你可是我们的主力。”
“我明白了,先生。”
“这位小姐有话要对明非说?”
“是的,您……”
“我出去巡察营地,你们聊。”
弗拉梅尔又转向麻衣,见她一副欲言又止模样,拍了拍路明非的肩,拿起枪出去了。麻衣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认真观察路明非。
“你这么看我干嘛……”
路明非被麻衣看得很不自在,抓起军毯盖住自己。
“你不喜欢被姐姐盯着看么?真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麻衣姐姐并不了解我,我从不习惯做视野的焦点,而且我也从未被你这种级别的漂亮姑娘盯着看。”
“你是姐姐接触过的第一个不喜欢作为全场焦点的高阶混血种,而你们那位校长走到哪里都必然光芒万丈。难以想象,你居然和他有相同的言灵。”麻衣手托香腮,看向屋顶,“其实你的容貌和气度都不错。在你的学生时代,难道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么?”
“这算查户口么?”路明非笑笑,“在中国,一般只有情侣才会试着了解对方的过去。麻衣姐姐……”
“切!”
“其实我很不想提及自己的过去,因为那实在没什么亮点。我在填写新生资料时,将被卡塞尔学院录取的那天定为生日……”
路明非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来。
他突然睡着了。
酒德麻衣给他盖好毯子,走出医务室,抬头看天。
皎洁的月光洒下,为野战营地增光添彩。
……
……
路明非诈尸般从床上弹起。
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伊斯坦布尔时间后半夜了。
医务室里的灯不知被谁关掉,只有浅浅的月光通过板房的小窗户照进来。
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个人。路明非以为那是麻衣,刚想问“麻衣姐姐怎么还不睡”,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那人的体型不大,明显不是高挑纤细的酒德麻衣。
路明非下意识地去腰间摸枪和匕首,但什么都没摸到。
“他珍珠的,老子现在是病号,什么都没有!”
路明非在心里骂了一句,紧盯着那个身影。一觉醒来他自我感觉良好,还能使用时间能力。
“我不是来害你的。在农庄里你没杀了我,也没让你的同伴杀了我,很感谢。”
少年声气从椅子上传来,房间的灯一并亮起。
路明非这才看清坐在椅子上的那位。
稚气未脱的相貌,古老拜占庭的服饰,戴着个电子脚环,正是与自己搏斗过的那个少年。
“你究竟是什么人?”
“待城破之日,你自会知晓。”少年站起身,“提醒你一句,你现在使用的言灵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体会,我言尽于此。”
少年飘忽间消失不见。路明非正诧异,就听得门外一阵嘈杂。紧接着,医务室的门就被打开,兰斯洛特和苏茜端着突击步枪冲了进来。
“什么情况?”路明非瞬间清醒,掀开毯子翻身坐起,“又有人来搞偷袭了?”
“你见没见过一个少年?就是你抓到的那个。”
“他跑了?”
“是的,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挣脱了副校长给他戴上的束缚,从营地里逃脱了。”
“我倒是见过他,不过……”路明非顿了顿,“他飘忽之间就消失了。我怀疑他的言灵是那种很高等级的隐身型言灵,再加上他血统等级高,技能熟练度也高,三高加起来,我们几乎不可能抓到他。”
“他有没有和你交流?”
“他告诉我‘我的言灵不是什么好东西’。”
“的确,从我认识你以来,算上这次,你每次使用言灵都吐血,至少进三次医院了。”兰斯洛特四下扫视一圈,“路,你安心休养,我们走了。”
“我佛,你们这又是枪又是炮的还怎么让我安心休养……”
路明非腹诽一句,披衣下床,走了几步,感觉身体状况尚可,便踱出板房。
刚才还明亮的月光这会儿就被乌云遮蔽住,只露出一点银色。路明非在黑暗中漫步,直到此时,他才有机会静下心来感受周围的环境。
最多后天,战役就要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