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唤挑了一下眉角:“要我去看看吗?”
我面色一冷,周长信手里推着一个坐轮椅的长发遮脸女人,单看背影,令我心里十分不顺,定睛一看,原来与凤惊羽相谈甚欢的,并不一定是周长信。
一个眼色,妩唤领命即去。
我拾起地上散落的名册和书卷,正打算重新收拾一番,突然帐篷被掀开,一年轻男子面露歉意,贸然冲进来有些狼狈,拱了拱手,示意道:“敢问姑娘是堂主吗?在下有一事想求姑娘帮忙!”
我一愣:“什么事?”
男子有些紧张,下意识回望帐外的情况,停顿几刻后,便匆匆上前张望:“堂主可记得前几日收到求借镜海冤沉录的信条?”
“是……你怎么知道?”
男子见状也瞧出个大概,连忙低声询问:“实不相瞒,在下是托人所求,还请堂主能否为在下的朋友破例一次?当天借当天还也行,他……快不行了!只想求个公道!”
我闻言沉默,男子一看着急了,面色愈加难看:“堂主,此书有经人删改、胡编乱造之疑,在下的朋友被冤枉十几年,若临死之前,仍不能为之平反,实在天理难容!在下如今得到当年的呈堂供证,有足够的证词当即翻案,但还需借助此书顺藤摸瓜,找出当年一同审理此案的证人,还请堂主为此破例一次!”
“可书不在我这,在惊羽大人那……”
“在下替友求堂主!”
男子跪下,哭得泪水直涌,看出友情珍贵非凡。
旁人求了我多次,每次也不应,现在竟拖延出了人命,事关尊严,怎么说,我也得帮一帮。
“有当年写讼文的牙人吗?因着城里的官衙被占,若要翻案当下只能简而处理。”
话音未落,我便疾去找凤惊羽,赶在他们进入军帐前。
望着我走远了一段路,男子哭着又变相,擦干泪水的戏码,隐隐露出阴寒的笑容……